青铜门里出来了什么

青铜门里出来了什么

作者: 楼珩瑚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青铜门里出来了什么主角分别是青铜无作者“楼珩瑚”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雨下得没完没敲在杭州这边老宅子的瓦片淅淅沥听得人心里头发无邪坐在堂手里攥着一杯早就凉透了的目光却死死钉在对面那扇紧闭的房门门上投着一个模糊的人一动不像尊沉默的雕那是张麒麟的房他从长白山青铜门里出已经三个月人回来魂儿好像还丢在那扇巨门后胖子借口盘点潘家园的账溜出去半天没见人这屋子里就剩下无和那个比雨声还沉闷的张麒无邪烦躁地抹...

2025-11-10 07:46:30

雨下得没完没了,敲在杭州这边老宅子的瓦片上,淅淅沥沥,听得人心里头发霉。

无邪坐在堂屋,手里攥着一杯早就凉透了的茶,目光却死死钉在对面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门上投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一动不动,像尊沉默的雕像。那是张麒麟的房间。

他从长白山青铜门里出来,已经三个月了。人回来了,魂儿好像还丢在那扇巨门后面。

胖子借口盘点潘家园的账目,溜出去半天没见人影,这屋子里就剩下无邪,

和那个比雨声还沉闷的张麒麟。无邪烦躁地抹了把脸。不对劲。哪都不对劲。

张麒麟手腕上多了个东西。一道青铜镯子,紧紧贴着皮肤,颜色暗沉,

像是从古墓里刚扒出来的,样式古怪,看久了眼睛发花,

上面刻满了细密得几乎看不清的纹路,既不是麒麟,也不是任何他认识的图腾。

他不让任何人碰,连洗澡睡觉都戴着。更让他心里发毛的是,小哥不再碰他那把黑金古刀了。

刀被仔细地收在刀匣里,落了灰,他也没再看一眼。反而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一个人坐在黑暗里,用那两根奇长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反复抚摸那道冰冷的青铜镯。

那时他脸上的神情……无邪搜肠刮肚,只能想到“温柔”这个词,可那温柔底下,

却透着一种近乎妖异的专注,让他脊背发凉。就像现在,隔着门,

无邪都能想象出他坐在床沿,低垂着眼,指尖在那青铜上流连的样子。

凉透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冰得他胃里一抽。他再也坐不住了。他放下茶杯,

走到张麒麟门前,手举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下去。“小哥?

”里面的摩挲声戛然而止。片刻,门从里面拉开。张麒麟站在门口,身形依旧挺拔,

却裹着一层生人勿近的气息。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无邪,眼神空茫,像是隔着一层雾。

“有事?”声音也是干的,没什么起伏。无邪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垂在身侧的左手上,

那道青铜镯在屋内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我……看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

要不要……”无邪的话堵在喉咙里,他看见张麒麟的右手手指,

无意识地又在左腕的青铜镯上轻轻刮了一下。那个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亵玩的亲昵。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来,夹杂着被排除在外的委屈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等他反应过来时,

他的手已经伸了出去,目标是那道碍眼的镯子。

“这玩意儿到底……”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青铜的瞬间,手腕骤然一紧,

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天旋地转,后背狠狠撞上冰冷的墙壁,撞得他眼前发黑,

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窒息感紧随而至。张麒麟的手臂横压在他喉骨下方,像一道铁闸,

将他死死钉在墙上。那双原本空茫的眼睛,此刻锐利得如同冰锥,直直刺入他眼底。

距离太近了。无邪能看清他每一根低垂的睫毛,

能感受到他喷在自己颈间皮肤上的呼吸——灼热,却带着冰雪的气息。“你身上有它的味道。

”张麒麟的声音低沉,压着一种危险的、即将破笼而出的东西,每个字都砸在无邪耳膜上。

无邪浑身一僵,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住了。味道?什么味道?他每天洗澡,

用的是最普通的香皂……张麒麟又逼近了半分,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皮肤,

在他颈侧极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像是在确认某种气息。他的眼神更加晦暗。“十年前,

”他盯着无邪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顿,“你究竟瞒着我什么?”无邪张了张嘴,

喉咙干得发不出任何声音。瞒着他什么?瞒着他的事情太多了,

那些他独自背负的谎言、算计和身不由己,像沉重的淤泥,积压在心底十年。可哪一件,

能和这道诡异的青铜镯,能和“味道”扯上关系?他的目光慌乱地游移,

最终却定格在近在咫尺的那双薄唇上。颜色很淡,线条冷硬,

此刻因为压抑着情绪而微微抿着。就是这个距离。就是这个角度。

记忆的闸门被这股熟悉又危险的气息轰然冲开。

一股来自地底最深处的、混合着青铜锈蚀和万年阴冷的寒气,从脊椎骨猛地窜起,

瞬间席卷全身。不是这里。不是这间杭州的老宅,不是胖子插科打诨的日常,

不是偶尔带来的消息,也不是黑瞎子那不着调的调侃。是那里。是那个隔绝了整个世界,

只有无尽黑暗和死寂的……青铜门后。

那个“张麒麟”——或许根本就不是张麒麟——也是这样把他死死按在冰冷彻骨的青铜壁上,

力量大得碾碎了他所有的挣扎。四周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暗,只有远处一点幽绿的光芒,

映照出对方模糊而熟悉的轮廓,那双眼睛,却空洞得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感情。

冰冷的唇瓣擦过他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低沉的声音直接钻进他的脑髓,

带着某种古老的、令人灵魂冻结的韵律:“轮到你了。”……无邪的瞳孔猛地放大,

呼吸彻底停滞。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逆流,又瞬间冻结。他僵在墙上,

像一尊瞬间风干的泥塑。张麒麟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刹那间的剧变,

那绝对无法伪装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压着他喉咙的手臂力道稍松,

另一只手却抬了起来,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无邪剧烈跳动的颈动脉,

沿着血管的脉络缓缓向上,像是在触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祭品。他的眼神依旧沉静,

却在那片沉静之下,翻涌着无邪完全无法理解的、深不见底的暗流。他俯身,再次靠近,

温热的气息拂过无邪僵硬的唇角,声音低得如同梦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脱掉。

”那两个字,像两颗冰锥,狠狠扎进无邪的耳膜,冻僵了他的思维。“脱掉。

”张麒麟的气息还拂在他的唇角,带着一丝不属于活人的冰冷,

与他手臂传来的、属于人类的温热形成诡异的割裂。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仿佛无邪只是他面前一件需要查验的器物。无邪的呼吸堵在胸口,

心脏在肋骨后面发疯般撞击。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熟悉的轮廓,刻入骨髓的五官,

此刻却笼罩着一层完全陌生的、令人胆寒的迷雾。那双眼睛,黑得像青铜门后的深渊,

里面没有半分他认识的小哥的影子,只有一种近乎神祇般的、冰冷的审视。

“你……”无邪试图发声,喉咙却干涩得只能挤出一点气音,

“小哥……你到底……”他想问你到底怎么了,想问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想问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所有的问题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都碎成了无意义的恐慌。

张麒麟没有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见他不动,那只原本拂过他颈动脉的手,缓缓下移,

落在了他旧T恤的领口。指尖冰凉,透过薄薄的棉质布料,

激得无邪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栗粒。那不是询问,也不是挑逗。那是一种……检查。

屈辱和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他几乎窒息。他猛地抬手,想格开那只手,

手腕却在半途就被张麒麟的另一只手轻易扣住,反拧到身后,更牢固地钉在墙上。

力量的差距悬殊得让人绝望。“我自己来。”无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宁愿自己动手,也不想被这样……对待。张麒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松手,

但压迫的力道稍微收敛了一点,似乎在等待。无邪的指尖在颤抖,他低下头,

避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视线,笨拙地抓住自己T恤的下摆。

布料摩擦皮肤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他慢慢地,将衣服从头上脱了下来,

扔在脚边。初秋微凉的空气接触到他暴露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他不敢抬头,

视线落在自己脚下陈旧的地板上,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剥了壳的虾,脆弱又难堪。

阴影笼罩下来。张麒麟靠近了,目光如同实质,一寸寸扫过他裸露的上半身。从锁骨,

到胸膛,到腰腹……那目光太专注,太冰冷,像是在审视一幅地图,

或者寻找某个特定的标记。无邪僵硬地站着,

能感觉到自己皮肤下的肌肉在不受控制地轻微痉挛。

十年前在青铜门后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被某种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存在完全掌控,

渺小,无力。然后,那冰凉的指尖,落在了他左侧肋骨下方,

一个几乎淡得看不见的旧伤疤上。那是很久以前一次下墓不小心被碎石划伤留下的,

早就愈合了,只留下一点浅浅的印记。张麒麟的指尖在那疤痕上停留了片刻,然后,

缓缓上移,最终停在了他的心脏位置。掌心隔着薄薄的胸腔,似乎能感受到下面剧烈的心跳。

无邪猛地抬起头。他看到张麒麟微微蹙起了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第一次出现了类似“困惑”的情绪。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抬眼看向无邪心脏的位置,

仿佛在那里感知到了什么与他预期不符的东西。“味道……”张麒麟低语,

不像是在对无邪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在这里……更浓……”他的指尖微微用力,

按在无邪的胸口。就在这时,异变陡生。张麒麟左腕上那道一直沉寂的青铜镯,

突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发出一种低不可闻、却直钻脑髓的嗡鸣。那嗡鸣声响起的同时,

镯子上那些诡谲的纹路,似乎有暗光极快地流转而过。几乎是同一瞬间,

无邪感到胸口被张麒麟按住的地方,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那感觉转瞬即逝,却清晰无比,

像是被一根冰冷的针扎了一下。“呃!”他痛哼出声。张麒麟猛地收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又猛地看向腕间的青铜镯,眼神瞬间变得极其锐利和……混乱。

他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过分贴近的距离。房间里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随着他这一步,骤然出现了一丝裂隙。无邪靠着墙壁,大口喘着气,手捂住胸口,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诡异的刺痛和冰冷的触感。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张麒麟,

看着对方脸上那罕见地、明显动摇的神色。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镯子……那刺痛……还有小哥说的“味道”,到底他妈的是什么?!张麒麟站在原地,

左手紧紧握着戴着青铜镯的右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垂着眼,

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但紧抿的唇线和微微起伏的胸膛,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比之前的对峙更加紧绷,充满了未解的谜团和一触即发的危机。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张麒麟终于抬起头,

目光再次落在无邪身上。那里面的困惑和混乱已经消失了,

重新被一种深沉的、近乎悲悯的冰冷所取代。他看着无邪,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

缓缓地,摇了摇头。“时间……不多了。”他转过身,不再看无邪一眼,走向房间深处,

重新融入了那片阴影之中,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从未发生。只留下无邪一个人,

衣衫不整地靠在冰冷的墙上,胸口残留着诡异的痛感,

脑子里反复回荡着那句比寒冬更冷的话——时间不多了。那五个字像淬了冰的钉子,

把无邪牢牢钉在原地。时间不多了。什么时间?为谁不多?张麒麟没有解释,

他只是重新退回了房间的阴影里,背对着无邪,

仿佛刚才那个将他按在墙上、逼他脱衣、触碰他心脏的人只是一个幻觉。

只有左腕上那道青铜镯,在昏暗光线下泛着顽固的、不祥的幽光。无邪靠着冰冷的墙壁,

裸露的上半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分不清是冷的,还是吓的。胸口被张麒麟指尖按过的地方,

那转瞬即逝的刺痛感隐隐残留着,像一根看不见的冰刺扎在了肉里。

他胡乱抓起扔在地上的T恤套上,布料摩擦过皮肤,带来一阵微麻的触感,

却驱不散那股子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他盯着张麒麟的背影,那背影挺拔依旧,

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寂和……非人感。无邪张了张嘴,想问,想吼,

想把十年前那个秘密连同今天的恐惧一起砸过去,问他到底在门后遇到了什么,

这镯子是什么,自己身上的“味道”又他妈的是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

发不出半点声音。他想起刚才张麒麟眼神里那一闪而逝的困惑和混乱,

想起青铜镯嗡鸣时对方骤然的退缩。小哥他……是不是也在被什么东西控制着?或者说,

在抗衡着什么?这个念头让无邪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踉跄着退出了张麒麟的房间,轻轻带上了门。门轴转动发出的细微声响,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这一夜,无邪彻底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耳边反复回响着张麒麟低沉的质问、“脱掉”的命令、以及最后那句“时间不多了”。

与之交织的,是十年前青铜门后,那个“张麒麟”冰冷的禁锢和那句“轮到你了”。

两个画面,两个声音,跨越十年时空,在此刻诡异地重叠、撕裂,把他的脑子搅成一团乱麻。

第二天,无邪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出了房门。堂屋里,胖子正叼着油条,

翘着二郎腿看早间新闻,见他出来,含糊地打了个招呼:“哟,天真,咋啦?昨晚做贼去啦?

脸色跟被墓里的老粽子撵了似的。”无邪没心思跟他斗嘴,目光下意识瞟向张麒麟的房门,

紧闭着。“小哥呢?”“一大早就出去了,神神秘秘的,问也不吭声。”胖子吸溜着豆浆,

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我说天真,你不觉得小哥这次回来,怪得很吗?

那镯子……我看着就邪性。”无邪心里一沉,含混地应了一声。接下来几天,

张麒麟的行为越发异常。他外出的次数变多,

回来时身上总是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泥土和某种陈旧金属的气息。

他依旧不碰黑金古刀,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心不在焉,但抚摸那青铜镯的频率却明显增加了。

有时无邪半夜起来,还能透过门缝看到他房间里有微弱的、非灯光的幽绿色光芒一闪而过,

伴随着极低沉的、仿佛念诵某种古老咒文的模糊音节。无邪的心一天天沉下去。他知道,

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必须知道那青铜镯到底是什么,

必须知道十年前那个秘密如何延续到了今天。他瞒着胖子和张麒麟,

开始偷偷查阅所有他能找到的、关于青铜器、古老诅咒、以及长白山一带诡异传说的资料。

送来的那些孤本、拓片,黑瞎子以前随口提过的零碎信息,

甚至是他自己当年根据三叔笔记整理出来的只言片语,都被他翻了出来,堆满了书房。

线索支离破碎,

指向一个共同的方向——某种与青铜相关的、活着的“共生”或者“寄生”存在。这天下午,

趁着张麒麟又一次外出,无邪潜入了他的房间。房间整洁得近乎没有人气,

唯一的异常就是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淡淡的青铜锈蚀味。无邪目标明确,直接走向床边。

他记得张麒麟总是坐在这个位置抚摸那镯子。他蹲下身,仔细检查床沿和地面。

在床脚与墙壁的缝隙里,他的指尖触到了一点细微的粉末。他小心地用镊子夹起来,

对着光看。那是一种暗绿色的粉末,质地细腻,带着金属光泽,

和他查阅的某些记载里描述的“青铜蜕”极其相似。据说,某些具有“活性”的古老青铜器,

在特定条件下会缓慢“代谢”,脱落这种粉末。无邪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将粉末小心收进证物袋,正准备起身,目光却被床底下一小片不易察觉的暗色痕迹吸引。

那痕迹已经干涸,颜色发暗,几乎与深色地板融为一体,但无邪对这东西太熟悉了——是血。

他伸出手指,极轻地蹭了一下,指尖传来一点极细微的粘腻感。这血……是谁的?是小哥的?

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的?巨大的不安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猛地站起身,

退出了张麒麟的房间,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晚上,张麒麟回来了。

他看起来比前几天更加疲惫,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但他腕间的青铜镯,颜色却似乎更加深沉幽暗,那些诡谲的纹路在灯光下,

仿佛在缓慢地呼吸、蠕动。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就在他经过无邪身边时,

无邪闻到了。除了那股熟悉的泥土和青铜味,还有一丝极其淡薄,

但绝不可能错辨的——血腥味。无邪猛地抬头,看向张麒麟垂在身侧的手。他左手的指尖,

缠绕着一圈几乎看不见的、崭新的白色细布条,隐隐有暗红色从里面渗出来。“小哥!

”无邪失声喊道。张麒麟的脚步顿住了,却没有回头。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僵硬。

“你的手……”张麒麟缓缓抬起左手,看着那缠绕着布条的指尖,沉默了片刻。然后,

他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无邪身上。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空洞、困惑,或是冰冷的审视,

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像是已经看到了终点,并且接受了它。他抬起那只受伤的手,

轻轻拂过自己左腕上的青铜镯。这一次,那镯子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静静地吸附在他的皮肤上,像一个贪婪的、沉睡的活物。“它在醒来。

”张麒麟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无邪心上。他看着无邪,眼神复杂难辨,里面有警告,

有决绝,还有一丝……无邪看不懂的歉疚。“无邪,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带着某种沉重意味地叫出他的名字,“离我远点。”说完,

他不再停留,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无邪站在原地,浑身冰凉。

那句“离我远点”,比任何威胁和逼迫都让他感到恐惧。因为它听起来,像是一句遗言。

胖子那句“卧槽”像块石头,砸破了老宅里死水般的寂静。无邪猛地回头,

看见胖子端着个空了的泡面碗,张着嘴,眼珠子瞪得溜圆,

正盯着张麒麟那扇刚刚合拢的房门,又僵硬地转向无邪。“他、他刚才说……”胖子结巴着,

手里的泡面碗差点脱手,“……什么玩意儿在醒来?还、还让你离远点?

小哥他……”无邪没说话,脸色难看地走过去,一把拉起胖子的胳膊,

不由分说地把他拽进了自己的书房,反手锁上了门。书房里堆满了摊开的古籍和复印的残卷,

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和灰尘的味道。“你他妈到底瞒了我什么?”胖子压低声音,又急又气,

“小哥那镯子!还有他刚才那样子!我操,我看着他都觉得心里头发毛!

你们俩这几天就不对劲!”无邪靠在门板上,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感觉疲惫像潮水一样从骨头缝里漫上来。他知道瞒不住了,也没必要再瞒了。

他把这几天观察到张麒麟的异常,自己查到的关于“青铜共生体”和“蜕”的零碎信息,

以及刚才在张麒麟房间床底发现血迹的事情,快速而低哑地告诉了胖子,

唯独隐去了十年前青铜门后的具体细节和那句“轮到你了”,

只含糊地说可能和门后的经历有关。胖子的脸色随着无邪的讲述,一点点变得煞白。

他搓着自己胖乎乎的脸,在原地转了两圈。“我滴个乖乖……活着的青铜?还会吸血?

”胖子声音都变了调,“这他妈比咱们在云顶天宫见的阴兵还邪乎!你的意思是,

小哥可能被那镯子……‘附身’了?或者……它在吃他?”“我不知道!

”无邪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但他手上的伤,还有那血迹,

加上他说的‘它在醒来’……情况肯定很糟。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不能眼睁睁看着……”“废话!”胖子打断他,眼神里透出狠劲,

“胖爷我能看着小哥折在这破镯子上?查!必须查!你那些书上还说了啥?

有没有提到怎么把这鬼东西弄下来?”“记载太少了,而且多是传说,语焉不详。

”无邪走到书桌旁,翻动着那些泛黄的纸页,“有的提到需要特定的祭祀,

有的说需要找到‘母体’或者‘核心’,还有的……提到需要被寄生者自身的强烈抗拒,

或者……外力的强行剥离,但极其危险,可能同归于尽。”胖子凑过来,

看着那些鬼画符一样的文字和模糊的插图,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他娘的上哪儿找核心去?

难道再下一次青铜门?”就在这时,无邪书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震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来电显示是——。无邪和胖子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疑。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无邪立刻接起电话,按了免提。“无邪。

”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依旧是那副冷静的调子,但细听之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长话短说,我这边查到点东西,关于青铜‘活噬’的记载,可能和张麒麟的情况有关。

”无邪的心脏猛地一跳:“你说!”“记载很少,而且残破。

只说这种东西以宿主的‘念’和‘生机’为食,苏醒过程需要大量能量,

通常会引导宿主去往它与现实世界连接最紧密的地方,或者说……它的‘巢穴’。

一旦它在宿主身上彻底苏醒,宿主的自我意识可能会被彻底吞噬,

或者……变成供养它的躯壳。”巢穴?无邪的脑子飞快转动。青铜门?不可能,

那地方不是想进就能进的。那还有哪里?“有没有提到怎么阻止?”胖子抢着问。

“记载残缺,方法不明。但提到一点,在它未完全苏醒前,宿主自身的意志至关重要,

强烈的抗拒或许能延缓进程。另外……”顿了顿,似乎在翻阅什么,

“提到了一种可能相关的标记,或者说是……‘坐标’。是一种极其古老的复合纹样,

核心是……鸟。”鸟?无邪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想起,

在那些零碎的、关于青铜门和长白山古老祭祀的记载中,似乎隐约提到过某种“引路之鸟”,

与神秘的青铜文明息息相关。而张麒麟腕上那个青铜镯的纹路,他虽然看不清全貌,

但那繁复交织的线条里,似乎……确实隐藏着类似鸟喙和羽翼的抽象形态!

“花纹……那镯子的花纹里,可能有鸟的图案!”无邪脱口而出。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如果真是那样……无邪,看好他。

根据我这边找到的只言片语,当宿主开始无意识地被‘坐标’引导,前往‘巢穴’时,

往往意味着苏醒进入了最后阶段。他可能会……身不由己。”通话结束后,

书房里陷入一片死寂。“巢穴……坐标……”胖子喃喃自语,猛地一拍大腿,“我操!

小哥这几天老是往外跑,回来一身泥,他是不是……”两人同时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张麒麟外出的目的,根本不是漫无目的,

他是在被那青铜镯引导着,寻找通往某个“巢穴”的路!而他现在受伤,状态急剧下滑,

是不是意味着……“巢穴”快要找到了?或者,苏醒的进程,已经逼近临界点?

“不能让他再一个人出去了!”无邪声音发紧,“我们必须盯紧他!”接下来的两天,

无邪和胖子轮番守着张麒麟,几乎寸步不离。张麒麟对此没有任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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