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睁开眼，头顶的白炽灯晃得人眼前发晕。
这不是她熟悉的青纱帐顶，空气里也没有惯常的安神香，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患者血压90/60，心率120！
准备肾上腺素！
""让开！
除颤仪！
"纷乱的脚步声在耳边炸开，清欢下意识就要摸腰间的金针囊。
指尖触到粗糙的布料，她这才惊觉自己穿着件蓝白条纹的古怪衣裳，手腕上还连着几根透明的细管。
不远处，一群穿着月白短衫的人正围着个浑身插满银线的老者，那些银线另一端连着方方正正的铁盒子，上面跳动着诡异的绿光。
"准备第三次电击！
""等等！
"清欢脱口而出。
那老者面色青紫，印堂发黑，分明是心脉淤堵之相。
她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针头，赤着脚冲到病床前："这是真心痛发作，再用电击只会加重心脉损伤！
"满室寂静。
主刀的年轻医生摘下口罩，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
他眉间有粒朱砂痣，在冷白的灯光下艳得惊心。
清欢呼吸一滞——这分明是她在太医院见过的那幅前朝医圣画像！
"保安呢？
怎么让精神科病人跑出来了？
"护士长厉声喝道。
余杭抬手制止了骚动。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面容苍白的女子，她右耳垂上有颗殷红小痣，和三十年前失踪的沈氏千金照片如出一辙。
"你说这是真心痛？
""正是。
"清欢指尖已搭上老者寸口脉，"心阳暴脱，痰瘀互结。
当用回阳救逆法，取内关、郄门、膻中..."话音未落，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老者四肢抽搐，嘴角溢出白沫。
"室颤了！
"清欢抄起护士盘里的银针，三寸长的毫针在掌心一转。
"得罪了！
"她指尖轻弹，三枚金针破空而至，精准刺入老者神门、通里、少府三穴。
余杭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失传已久的"灵龟八法"！
"给我川芎、麝香、冰片，碾末冲服！
"清欢指尖不停，又取天突、巨阙两穴。
余杭突然按住她手腕："现代医学讲究循证，你...""循证？
"清欢冷笑，"《黄帝内经》云气至而有效，你们用铁盒子救人，我用银针救命，何来高下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