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对不起，我……我跟薇薇是真心相爱的。我三年的男朋友，
在我质问他为什么抢走我保研名额的时候，说出了这句话。他身边的林薇薇，我最好的闺蜜，
一脸楚楚可怜，她爸可是我们学院的院长。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真心相爱？
好一个真心相爱。我默默收集了所有证据，埋头苦学一年，
当我拿到清华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知道，游戏才刚刚开始。一封匿名举报信，
就是我送给他们这对“真心相爱”的人，最好的新婚礼物。01“瑶瑶，你看公告栏了吗？
今年的保研名单出来了！”手机震动的时候，
我正在图书馆里啃着一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专业书。是室友发来的消息，语气里满是激动。
我笑了笑，回了个“收到”。这有什么好看的？大学三年，我不是在图书馆，
就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绩点4.0，稳坐专业第一，大大小小的奖项拿到手软，
综合测评更是甩开第二名一大截。我们导员早就找我谈过话，拍着我的肩膀说：“孟瑶啊，
保研名额你就放一百个心，肯定是你的，没人抢得走。”所以，我淡定地合上书，
慢悠悠地收拾东西，准备去食堂犒劳一下自己，顺便路过公告栏看一眼。那时的我，
还不知道，世界崩塌，真的只需要一秒钟。公告栏前围着一圈人，我仗着自己瘦，
从人群的缝隙里钻了进去。那张红色的A4纸上，
打印着几个烫金大字——“20XX届优秀本科毕业生免试攻读硕士学位研究生推荐名单”。
我一眼扫过去，从上到下。没有。我的名字，孟瑶，没有在上面。我愣住了，
以为自己眼花了。我揉了揉眼睛，凑近了，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还是没有。我的心，
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怎么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就在我大脑一片空白，
准备找导员问个清楚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名字，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我的眼睛里。江辰。
我的男朋友，江辰。他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保研名单的第一位。我瞬间就懵了。江辰的成绩，
我比谁都清楚。中等偏上， 偶尔还能拿个奖学金，但跟保研，差着十万八千里。
他怎么可能……我的脑子嗡嗡作响，周围同学的议论声变得模糊又遥远。“我去，
怎么是江辰啊？他成绩不是一般吗？”“你不知道？人家现在可是林大小姐的人。
”“林薇薇？就是院长家的那个？”“可不是嘛！
我上周还看见他俩在小树林里啃呢……啧啧，为了个保研名额，真豁得出去。
”林薇薇……我的好闺蜜。那个会和我分享同一杯奶茶，会哭着跟我说她失恋了，
会信誓旦旦地说“瑶瑶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的林薇薇。我的身体开始发冷，
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脏。我木然地转过身，拨开人群，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然后，
我看到了他们。就在不远处的大榕树下，江辰和林薇薇站在一起。江辰的脸上，
是我从未见过的意气风发，那种志得意满的笑容，刺眼得让我觉得恶心。而林薇薇，
那个我掏心掏肺对待的闺蜜，正小鸟依人地挽着他的手臂，仰着头，满眼崇拜地看着他。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俩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看起来，就像一对璧人。
多么讽刺。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喘不过气来。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疼痛让我找回了一丝理智。我应该冲上去，给他们一人一巴掌，
质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应该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揭穿他们的丑事。但是，我没有。
我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们。江辰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转过头，看到了我。
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他松开林薇薇的手，朝我走了过来。“瑶瑶，
你听我解释……”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虚伪。我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三年的感情，
我为他洗衣做饭，为他熬夜划重点，为他规划未来……到头来，只换来一句“你听我解释”？
林薇薇也跟了过来，她走到江辰的身边，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
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瑶瑶，对不起……我跟江辰是真心相爱的。”真心相爱？
我差点笑出声。好一个真心相爱。抢走我辛苦三年换来的保研名额，这就是你们的真心相爱？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曾经最信任的人，突然觉得很可笑。我的心，像是被泡在了冰水里，
又冷又痛。但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因为我知道，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我深吸一口气，
看着江辰，一字一句地问“所以，保研名额，是你求林薇薇的爸爸，我们伟大的林院长，
帮你拿到的？”江辰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躲闪着我的目光，不敢看我。“瑶瑶，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我冷笑一声，“是你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
一夜之间成了学霸，还是学校的系统出了缺陷，把我的名字打成了你的？
”林薇薇拉了拉江辰的衣角，小声说：“江辰，别说了……瑶瑶她现在正在气头上。”然后，
她抬起头，用那双我曾经觉得最单纯无害的眼睛看着我，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瑶瑶，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保研的名额，
就当我……就当我爸补偿给你的，好不好？你别怪江辰，他也是为了我们两个的未来。
”补偿？我简直要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笑了。拿我的东西，去成就你们的未来，
然后反过来让我别怪他？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突然觉得一阵反胃。
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转身就走。“瑶瑶！”江辰在后面喊我。我没有回头。回到宿舍，
室友们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安慰我。“瑶瑶，你别难过，为了那种渣男不值得！
”“就是！还有那个林薇薇，平时看她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不要脸！”“我们去找导员！
去找学校领导！我就不信没地方说理了！”我摇了摇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打开了电脑。
“没用的。”导员？他敢得罪院长吗？学校领导？官官相护的道理，我懂。去闹，去撕，
最后只会变成一个笑话，一个疯子。我不是疯子。我冷静地可怕。我打开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里面是我这三年来所有的学习资料、获奖证书扫描件、以及……我无意中拍到的一些东西。
比如，江辰和林薇薇在图书馆角落里接吻的照片。比如，林薇薇发给我的，
炫耀她爸爸又给她买了什么奢侈品的聊天记录截图。还有一段录音。那是上学期期末，
我去找林院长签字，走到他办公室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了江辰的声音。“院长，您放心，
我和薇薇是真心的。只要您能帮我搞定保研的事，我以后一定好好对薇薇，一辈子都对她好。
”然后是林院长老謀深算的声音：“小江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们家薇薇从小被我宠坏了，就喜欢你这样的。保研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孟瑶那边，
我会处理的。”当时我以为“处理”是指给我另一个名额，或者其他的补偿。现在想来，
我真是天真得可笑。他们的“处理”，就是直接把我从名单上抹掉。我将这些证据，
分门别类地整理好，然后新建了一个文档，开始敲字。我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
哭有什么用？我要的，不是同情。我要的，是他们，身败名裂。
我删掉了江辰和林薇薇所有的联系方式，退出了我们三个人的小群。然后，
我拿出积攒下来的奖学金，去报了最好的考研冲刺班。目标，清华大学。
你们不是想要保研吗？那我就考一个你们一辈子都够不到的地方。你们不是想要未来吗？
那我就让你们，没有未来。从那天起，我彻底从他们的世界里消失了。02接下来的一年，
我活得像个苦行僧。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背一个小时的单词，然后去教室占座。
除了上厕所和吃飯，我幾乎一整天都黏在椅子上。晚上图书馆闭馆，我就去通宵自习室，
学到凌晨两三点，再拖着疲憊的身体回宿舍。泡面、面包和咖啡，成了我的续命三件套。
我瘦了很多，眼窝深陷，黑眼圈重得像煙熏妆。室友们都说我快成仙了。她们劝我：“瑶瑶，
别这么拼了，身体要紧啊。”我只是笑笑，继续埋头刷题。我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
那些恶心的画面，那些伤人的话语，就会像潮水一样涌进我的脑海。我只有不停地学习，
用知识和题目把我的大脑填满，才能暂时忘记那些痛苦。
江辰和林薇薇偶尔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们成了校园里人尽皆知的一对，每天都膩在一起，
出双入对。江辰如愿以偿地进入了林院长的课题组，提前过上了研究生的生活，意气风发。
林薇薇则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挽着江辰的手臂，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他们偶尔会在路上碰到我。看到我憔悴的样子，他们的眼神里，
总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轻蔑。仿佛在说：看，这就是那个失败者。有一次，
在食堂，我端着餐盘找位置，正好和他们迎面撞上。林薇薇夸张地叫了一声：“呀，瑶瑶，
好久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考研压力太大了？哎，你说你当初要是想开点，
别那么倔，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她身边的江辰，看着我，眼神复杂，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只是默认了林薇薇的说法。周围的人都朝我看了过来，指指点点。
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充满了同情、鄙夷和看好戏的成分。我端着餐盘的手紧了紧，
差点没忍住把盘子里的麻辣烫扣在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冲她笑了笑，那笑容肯定比哭还难看。“是啊，压力是挺大的，毕竟目标是清清……哦不，
清华，不像某些人，靠着爹就能轻松上岸。”我故意把“清华”两个字说得又轻又慢。
林薇薇的脸瞬间就绿了。江辰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他拉了林薇薇一把，“薇薇，我们走。
”看着他们狼狈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我没有胃口，
把餐盘里的东西倒掉，回到了我的战场——自习室。这样的挑衅，后来又发生过几次。
他们似乎很享受在我面前秀恩愛，很享受看到我落魄的样子。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
你们尽管作，尽管秀。等我拿到清华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就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死期。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考研的日子。走进考场的那一刻，我的心异常平静。
这一年的准备，已经让我胸有成竹。笔尖在答题卡上飞速划过，
那些我重复了千百遍的知识点，像流水一样从我的脑海里倾泻而出。考完最后一门，
走出考场，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有些晃眼。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结束了。不管结果如何，
我尽力了。等待成绩的日子是煎熬的。我找了一份兼职，每天把自己累得像条狗，
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不敢让自己有胡思乱想的时间。查分那天，我的手是抖的。
我一遍又一遍地输入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敢点下查询按钮。
当看到那个远超往年分数线的数字时，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这一年的委屈、痛苦、不甘，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泪水，汹涌而出。我趴在桌子上，
哭得像个孩子。室友们围过来抱着我，也跟着我一起哭。“瑶瑶，你太牛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呜呜呜……清华啊！我们宿舍要出个清华的研究生了！
”我哭了好久，直到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才红着眼睛抬起头。我做到了。
我真的做到了。接下来的复试，我也准备得相当充分。面试的时候，
面对着几位学术界的大牛，我没有丝毫紧张，侃侃而谈，
把我对专业的理解和未来的规划清晰地表达了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教授看着我的简历，
推了推眼镜，问我：“孟瑶同学，我看到你本科期间的成绩非常优异，完全符合保研的条件，
为什么会选择考研呢셔？”这个问题，像一把刀，又准又狠地插进了我的旧伤疤。
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抬起头，迎着教授的目光，
平静地说：“因为我想去一个更公平、更纯粹的学术环境里，继续我的学习和研究。
”教授们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流露出几分了然。那位老教授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欢迎你，来到清华。”从面试的房间里出来，我的腿有点软。但我知道，我赢了。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那封来自清华大学的，烫着金字的录取通知书。我把它捧在手里，
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然后，我把它拍了张照，没有加任何文字，直接发在了朋友圈。
没有屏蔽任何人。很快，我的朋友圈就炸了。点赞和评论像潮水一样涌来。有祝贺的，
有惊叹的，有不敢相信的。当然，也有酸的。“我去，孟瑶考上清华了？真的假的？
”“她不是没保上研吗？怎么突然就……”“啧啧，有些人就是命好。”我一条都没有回复。
我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江辰的。他没有点赞，也没有评论。但我知道，他一定看到了。
我又点开林薇薇的头像。她发了一条新的朋友圈，是一张她和江辰的亲密合照，
配文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未来，我们一起走。”定位是我们学校的图书馆。
真可笑。我看着那张照片，嘴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未来？不，你们没有未来了。
我打开电脑，登录邮箱，找到了那封我早就写好了的匿名举报信。信里，
我详细地陈述了林院长如何濫用职权，为江辰伪造成绩、修改综合测评分数，
最终抢走我保研名额的全过程。附件里，是我这一年来收集的所有证据。
照片、录音、聊天记录截图……一样都不少。收件人，我填了三个。
教育部纪检委、省教育厅巡视组，以及……我们学校的校长邮箱。我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
然后，我的手指，轻轻地放在了“发送”按钮上。再见了，我腐爛的青春。再见了，
我喂了狗的爱情和友情。我轻轻一点。邮件，发送成功。03邮件发出去之后，
我度过了几天异常平静的日子。我就像一个引爆了炸弹后，
冷静地躲在掩体里等待爆炸声的士兵。我没有去打听消息，
也没有去关注学校论坛上的风吹草动。我只是按部就班地收拾行李，办理离校手续，
和室友们吃了散伙饭，拥抱告别。我知道，风暴，很快就会来临。果然，
在我坐上开往北京的高铁那天，事情爆了。最先引爆的是我们学校的内部论坛。
一则标题为《惊天大瓜！我院院长涉嫌学术腐败，利用职权为准女婿抢占保研名额！
》的帖子，像一颗深水炸弹，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发帖人是个匿名ID，
但帖子里附上的证据，却详实得令人发指。有江辰原始成绩单和修改后成绩单的对比图，
有林院长和江辰在办公室里“亲切交谈”的录音，
还有林薇薇在朋友圈炫耀她爸“搞定了一切”的截图。每一锤，都砸得又准又狠。帖子下面，
瞬间盖起了几千层高楼。“卧槽！真的假的？林院长平时看着道貌岸然的，
没想到……”“我就说江辰的成绩怎么可能保研！原来是走了院长的后门！
”“那个被抢了名额的学姐也太惨了吧？听说还是专业第一！”“我知道是谁！是孟瑶学姐！
她考上清华了！妈的，这才是真正的爽文女主吧！”“干得漂亮！
这种学术蛀虫就该被揪出来！”“支持学姐！抵制学术不公！
”我的室友第一时间把帖子的链接发给了我，后面跟了一连串“！！！！！
”和“你太牛了”的表情包。我点开链接，快速地浏览着。看着那些义愤填膺的评论，
我的心里，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这条路，是我选的。
这个结果，是我要的。高铁平稳地行驶着，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我关掉手机，靠在椅背上，
闭上了眼睛。北京，我来了。清华，我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我面前缓缓展开。
我到北京那天，天气很好，天空是那种清透的蓝色。我一个人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
站在清华大学那块著名的校门石碑前，有点恍惚。这里，
就是我未来几年要学习和生活的地方。这里，汇聚了全中国最聪明的大脑。我深吸一口气，
空气里都是梦想的味道。校园里很大，我有点转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
在林荫道上走得汗流浃背。就在我手足无措，准备掏出手机看地图的时候，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需要帮忙吗？”我抬起头，阳光有点刺眼。我眯着眼睛，
看到一个很高大的男生站在我面前。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黑色休闲裤，
身姿挺拔得像一棵小白杨。他的五官很精致，是那种看一眼就让人忘不掉的好看，
但表情却有点冷，眼神清澈又疏离。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我说话。
“啊……谢谢，不用了，我就是有点找不到宿舍楼。”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他看了看我脚边那两个快要跟我人一样高的行李箱，又看了看我被汗水浸湿的额头，
没再说什么，直接弯腰，一手一个，轻松地拎起了我的箱子。“哪个宿舍楼？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淡，但动作却很利落。“呃……紫荆公寓9号楼。”我赶紧报上地址。
“跟我来。”他言简意赅地吐出三个字，就轉身在前面带路。我赶紧跟上。他腿很长，
走得很快，我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我偷偷打量他。他的背影很寬闊，肩膀的线条很好看，走路的时候，白色T恤被风吹起，
勾勒出紧实的腰线。我的脸莫名其妙地有点发烫。“那个……学长，太谢谢你了，
我自己来就行。”我试图打破沉默。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马上到了。”果然，
没走几分钟，我们就到了9号楼下。他把箱子放下，额头上连一滴汗都没有。“谢谢你，
学长！真的太感谢了！我叫孟瑶，是新闻与传播学院的研究生新生。你呢？”我连忙道谢，
顺便自报家门。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陆之衍。”他说完自己的名字，
又补充了一句，“计算机系的。”然后，他冲我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干净利落，
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点发愣。这人……好酷啊。我摇了摇头，
不再多想，拖着箱子办理了入住。我的新生活，就这样在一个有点酷的学长的帮助下，
正式开始了。与此同时，几千公里外的我原来的大学，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釀。
教育部的调查组和省教育厅的巡视组，以雷霆万钧之势，进驻了学校。
林院长第一时间被停职调查。江辰也被学校叫去问话。曾经不可一世的两个人，
瞬间成了丧家之犬。学校为了平息舆论，很快就公布了处理结果。林院长因为严重违纪，
滥用职权，被予以解聘处分，并移交司法机关处理。江辰因为学术不端，品行恶劣，
被撤销保研资格，并予以劝退处理。这个结果，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劝退，
意味着他的大学白读了，连毕业证和学位证都拿不到。他这辈子，算是毁了。
室友把处理公告截图发给我的时候，我正在整理我的新书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桌上的绿植生机勃勃。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几行冰冷的文字，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我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丝毫的同情。他们只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把手机锁屏，
放到一边，继续整理我的书。那些过去的人和事，就像被我扔掉的垃圾，
再也不会影响我的人生了。我的未来，在清华，在北京。这里，才是我的星辰大海。我以为，
我的生活会就此回归平静的学术轨道。但我没想到，我和那个酷酷的学长陆之衍的交集，
才刚刚开始。而且，我更没想到，他会成为我灰暗生命里，最耀眼的那束光。
04清华的课程，比我想象的还要难。这里的每一个同学，
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学霸中的学霸，智商和努力程度都让我 cảm thấy压力山大。
尤其是我们专业的一门必修课——《数据新闻与可视化》。这门课的任课老师是个海归博士，
讲课速度飞快，全英文PPT，还动不动就飙各种专业术语和代码。我一个文科生，
看着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Python代码，感觉像在看天书。第一节课下来，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这门课还有一个助教，负责答疑和批改作业。
听说是个计算机系的博士生大神，但第一节课他没来。我为了不挂科，
只能开启了新一轮的苦行僧模式。每天泡在图书馆，借了一堆Python入门的书，
从最基础的语法开始啃。遇到不懂的，就去网上搜教程，
或者厚着脸皮去请教班里的理工科大神。但效果甚微。
眼看着第一次作业的最后期限就要到了，我的代码还是一堆缺陷，运行起来满屏飘红。
我急得快要抓狂。那天晚上，我在图书馆一直待到快闭馆，对着电脑屏幕上的一行错误提示，
百思不得其解。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又清冷的声音。“你这里，
变量定义错了。”我猛地一回头，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冷峻帅脸。是陆之衍！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我旁边的位置上，正侧头看着我的电脑屏幕。
我当时的大脑直接宕机了。“学……学长？”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计算机系的吗？
他指着我屏幕上的一行代码，淡淡地说：“这个变量，你在前面定义的是字符串类型，
后面又直接拿它去做数学运算，类型不匹配，当然会报错。”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脑子飞速运转了一下。好像……真的是这样！我赶紧按照他的提示修改了代码，重新运行。
这一次，程序顺利通过了！我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学长！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我为这个缺陷愁了一晚上了！”我看着他，眼睛里闪着星星。他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只是“嗯”了一声。“你是新闻学院的？”他问。“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有点惊讶。
“我看到你桌上的书了。”他指了指我旁边那本《新闻理论教程》。“哦哦，”我恍然大悟，
“学长你呢？这么晚还在图书馆，计算机系都这么卷的吗？”他沉默了一下，
然后说：“我是这门课的助教。”我：“？？？”我的大脑再次宕机。什么？
他……他是我们那门《数据新闻与可视化》的助教？那个传说中的计算机系博士生大神？
我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所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Lu Z.Y.助教？”我们的课程群里，
助教的昵称就是这个。他点了点头。我感觉我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天啊！
我刚才竟然在一个大神面前，班门弄斧，还因为一个最低级的错误愁眉苦脸。
简直是公开处刑。“那个……助教好！”我赶紧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
他似乎被我这副样子逗笑了，虽然只是嘴角非常细微地向上扬了一下，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坐下吧，”他说，“作业写完了？”“还……还没……”我心虚地低下头。“哪里不会？
”他问得很直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厚着脸皮把我的问题一股脑地都抛给了他。
他很有耐心，一句一句地给我讲。他的思路非常清晰，总能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
把我那些复杂的困惑解释清楚。原本像天书一样的代码，在他的讲解下，
似乎也变得可爱了起来。不知不觉，图书馆就要闭馆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数据可视化的部分没有完成。“今天先到这里吧，”他说，
“剩下的你明天发给我，我帮你看看。”“真的吗？那太麻烦你了！”我受宠若惊。
“不麻烦，这是我的工作。”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淡淡地说。我们一起走出图书馆。
夜晚的校园很安静，月光洒在路上，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个……助教，
为了感谢你今天帮我，我请你喝杯咖啡吧？”我鼓起勇气说。他看了我一眼，“不用。
”“就当是……就当是拜师礼！”我急中生셔智。他似乎又被我逗笑了，
这次嘴角的弧度比刚才明显了一点。“好。”他言简意赅地答应了。
我们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24小时咖啡店。我给他点了一杯美式，给自己点了一杯热牛奶。
“你不喝咖啡？”他看了一眼我的热牛奶。“我喝咖啡会睡不着。”我老实回答。
他“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安静地喝着自己的咖啡。气氛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我有点坐立不安，绞尽脑汁地想找点话题。“那个……助教，你博士读几年级了？”“博二。
”“那你岂不是很厉害？博士都这么难考。”“還好。”……天聊死了。我有点挫敗。
这个人，简直是话题终结者。就在我准备放弃，安安静静地喝完牛奶就走人的时候，
他突然开口了。“你很努力。”我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很认真，
不像是在说客套话。我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这一年来，
所有人都只看到我考上清华的风光，或者同情我被背叛的遭遇。只有他，看到了我的努力。
“因为……不努力不行啊，”我低下头，小声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没那么聪明，
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笨办法，有时候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他说。我看着他，
他正安静地喝着咖啡，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柔和。我的心跳，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不是因为咖啡，而是因为陆之衍。我躺在床上，
脑子里反复回想着他说的那句“你很努力”。还有他那个一闪而过的，浅浅的笑容。
我好像……有点不对劲。05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和陆之衍的交集明显多了起来。
我以“请教作业”为名，光明正大地加了他的微信。他的微信头像是一片纯粹的黑色，
朋友圈也是一片空白，三天可见的设置下什么都看不到，跟他的人一样，又酷又神秘。
我每天都会把遇到的问题整理好，发给他。他回复得总是很及时，而且言简意赅，直擊要害。
有时候我问得多了，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孟瑶：学长学长，我是不是太笨了，
问了这么多傻问题QAQLu Z.Y.：不笨。Lu Z.Y.：有问题是好事，
说明你在思考。看着他冷冰冰的文字，我却能脑补出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然后忍不住一个人傻笑。我们专业有個小组项目，需要做一个数据新闻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