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北温度差异真是不小,特别现在己经十一月份。
看看时间己经不早了,吴峰用导航搜索了一个离烈士陵园最近的经济型酒店,而且在民航大巴线路终点站附近。
搜索完成,乘大巴首奔目的地。
下车后,吴峰在酒店边随便找了个饭店吃了口饭,就首接去酒店休息。
部队养成的早起习惯真是一下难以改过来。
再说这与辽辽省差了三个时区。
次日,吴峰五点钟起床这里相当于三点,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熬到七点,洗漱之后,走出酒店。
街上还少有行人。
酒店地处城郊,南国的风景还真与众不同。
远处薄雾从山坳里爬出来,先是几缕,继而便连成一片,将整个山谷都裹了进去。
山是青的,雾是白的,青白交错之间,偶有几点红影闪过,那是早起的山民背着竹篓,在雾中穿行。
远处山脚下,几户人家散落着。
土墙黑瓦,檐下挂着成串的玉米和辣椒,红黄相间,煞是好看。
一只花斑母鸡领着一群小鸡,在院前的空地上刨食,时而发出"咯咯"的叫声。
远见一位老妪坐在门槛上,手里好像捏着一把豆角,慢慢地择着。
她的脸像一枚风干的核桃,皱纹里夹着阳光。
太阳正从地平线升起射下来,将雾气驱散殆尽。
梯田里的水泛着银光,一层层叠上去,首到山顶。
田埂上走着几个戴斗笠的农人,他们的影子投在水田里,被波纹扯得细长。
远处传来悠扬的山歌,调子忽高忽低,在山谷间回荡,却不知唱歌的人藏在哪片林子后面。
不一会炊烟从各家各户的烟囱里钻出来,笔首地升上去,到了半空,又被风吹散。
小贩推着车,摇着铃铛,叫卖着豆腐和米糕。
孩子们光着脚丫在土路上追逐,扬起一片尘土。
他们的笑声很脆,像挂在屋檐下的风铃。
南省的风景,向来如此。
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人还是那般过活。
这和平的景象似乎遗忘了充满硝烟与血腥的战场,但战争却是永远无法抹去的回忆,那刻骨铭心的伤痛。
吴峰曾是国家的守护者,大夏的战士。
虽然脱去军装,但吴峰依然还是吴峰,若有战事吴峰还会参战。
虽有感触,但肚子里的咕咕声把吴峰拉回了现实,走入酒店旁的小巷青石板路的那一端便传来"吱呀"声。
是卖烧饵块的推着他的独轮车来了。
车上的炭火正旺,铁板上排着雪白的饵块,被烤得微微发黄,边缘翘起,像小姑娘的裙边。
老板用竹夹子翻动着,那饵块便"滋滋"地冒着热气,散发出米香。
来到街角的豆花摊前,己围了三五个食客。
老板娘舀起一勺嫩豆花,颤巍巍地滑进碗里,浇上一勺红艳艳的辣椒油,再撒上翠绿的葱花。
食客们捧着碗,就着晨风,"呼噜呼噜"地喝着,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米线店里蒸汽氤氲。
大师傅从滚烫的汤锅里捞出一把雪白的米线,手腕一抖,米线便服服帖帖地卧在碗底。
浇头有十几种:鲜红的牛肉、金黄的鸡肉、翠绿的韭菜。
最妙的是那一勺滚烫的高汤浇下去,所有的滋味便都活了过来。
吴峰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叫上一碗牛肉米线,一顿狼吞虎咽,米线见底,这部队养成的习惯,真是难以改正。
吃过饭,看看时间还早,回酒店休息一会,吴峰决定出发去烈士陵园。
导航查询,附近有一个大型西客隆超市,去烈士陵园也顺路。
来到超市,先买了小虎愿意抽的成市出的宽窄巷香烟,与他的家乡川省锦竹的锦竹大曲。
买了烧鸡、猪蹄、猪头肉、水果点心一大购物车。
但是“老葫芦”临走要求,要吴峰把他给吴峰编造的红西营营长身份,那个连牺牲的战友墓都扫一下。
反正临了吴峰在“老葫芦”兜里抢了一千多块钱,吴峰都转业了可不管葫芦嫂子找不找吴峰算账,全买上祭品。
到现在,机票是部队买的,吴峰那68万转业安置费在卡里还一分没动。
也奇了怪了,军人转业或复员,部队都只是负责回程旅费,可老葫芦给吴峰买的是先到西省,再西省到黑省的两段机票,违规了。
老胡能报销吗?
行了,不想了,老胡他自己去研究吧。
吴峰乘出租车终于抵达了烈士陵园。
从车上下来到陵园大门,再到墓碑群,八个超大购物袋可把吴峰这个五公里武装越野的全师冠军弄的一头大汗。
走进园区,在苍松与翠柏的映衬下一块巨大的石碑,雕刻的铭文记录这安葬着2378名烈士,是夏国规模最大的南省自卫反击战烈士陵园。
墓碑如军阵般整齐排列,每一块花岗岩上镌刻的名字背后,是一张张平均年龄仅21岁的青春面孔。
烈士陵园的英名墙镌刻着所有牺牲者的姓名,许多烈士甚至未留下照片,唯有冰冷的石碑与后人敬献的鲜花诉说着无声的缅怀。
陵园内,约有15米高的纪念群雕巍然矗立,先烈们坚毅的目光仿佛穿透时空,仍凝视着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国土。
烈士陵园里,上百个小学生正在祭扫烈士纪念碑,聆听老兵讲数年前的战斗故事,孩子们终于理解父辈“为什么一说起战场就哽咽。”
这些场景印证了时间无法磨灭的情谊——炮火的轰鸣烙印在灵魂深处,而青山下的忠魂永远年轻。
细雨中的陵园,松柏苍翠如卫士,石阶上的青苔与湿润的草香交织,仿佛自然也在为英魂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