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管，加桶泡面，要老坛酸菜的！”
烟味混杂着汗臭的狭小空间里，陈默头也没抬，指节敲了敲桌面，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记账。”
穿花衬衫的网管撇了撇嘴，把泡面重重顿在键盘旁，眼神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这小子在“极速网咖”泡了快三个月了，头发油腻打结，下巴上的胡茬参差不齐，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连帽衫更是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酸臭味。
谁也不知道他白天黑夜守着电脑在干嘛，只知道他从不结账，每次都用“记账”两个字搪塞，要不是看他偶尔能帮网咖搞定路由器故障，老板早把他扔出去了。
陈默对此毫不在意，手指继续在键盘上翻飞。
屏幕上不是热门的游戏界面，而是密密麻麻的代码洪流，一行行绿色字符在黑色背景里滚动，像极了三年前那个让他坠入深渊的夜晚。
警告：防火墙遭受SYN洪水攻击IP溯源失败，对方使用洋葱路由多层加密弹窗提示不断跳出，陈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又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黑客团伙，想拿这家小网咖练手？
他指尖微动，调出隐藏的脚本程序，不过十秒，屏幕上的攻击提示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对方服务器的IP地址和管理员后台密码。
这种程度的攻击，对曾经的国家安全部网络安全中心“王牌技术员”来说，跟小孩子过家家没区别。
可那又怎样？
三年前，他连最亲密的搭档都没能保护好。
指尖猛地攥紧，键盘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陈默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林锐最后发来的那条加密信息——“他们在交易‘潘多拉’，坐标曼谷，我被盯上了……”后面的内容，永远定格在了一片乱码里。
那次跨国暗网追踪任务，他因为一时疏忽暴露了位置，导致林锐当场牺牲，而“潘多拉”生化武器的交易线索，也随着林锐的死彻底中断。
“废物。”
他低声骂了自己一句，伸手去拆泡面包装，指尖却在触碰到调料包的瞬间顿住了。
电脑右下角的任务栏里，一个从未见过的邮件图标正在疯狂闪烁。
图标是一只衔着钥匙的乌鸦，黑色的羽翼在屏幕上泛着诡异的光泽。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图标……是他和林锐当年约定的紧急联络信号！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陈默几乎是颤抖着点开了邮件。
发件人地址是一串乱码，主题栏只有两个字：“归队”。
他深吸一口气，移动鼠标的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抖动。
邮件正文是一段加密的Base64编码，后面还附着一个后缀为.enc的压缩包。
陈默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打开自己编写的解密软件，将编码粘贴进去。
三秒后，解密结果出现在屏幕上——“东南亚，金边，‘蛇窟’拍卖会，目标：华裔女性科学家，苏清颜。
她手里有‘潘多拉’的备份数据。
小心，冥河的人也在。”
“潘多拉”！
冥河！
这两个词像两把尖刀，狠狠刺进陈默的心脏。
三年了，他日日夜夜都在追查这两个名字，可“冥河”组织如同潜藏在暗网深处的幽灵，始终不见踪影。
现在，它竟然主动浮出水面了！
更让他震惊的是，这封邮件的语气、加密方式，甚至连标点符号的使用习惯，都和林锐一模一样！
林锐还活着？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陈默强行压了下去。
当年国安部的人明明找到了林锐的遗体，DNA比对也完全吻合，怎么可能还活着？
难道这是“冥河”设下的陷阱，想利用他对林锐的愧疚引他上钩？
陈默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空，陷入了两难。
如果这是陷阱，他一旦踏进去，很可能会重蹈覆辙；可如果邮件是真的，那不仅能找到“潘多拉”的线索，甚至还有可能……见到林锐。
他点开那个加密压缩包，弹出了密码输入框。
陈默盯着输入框看了足足一分钟，缓缓敲下了一串数字——那是林锐的生日。
密码正确压缩包解开的瞬间，一张照片跳了出来。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白色实验服，戴着金边眼镜，眼神里满是惊恐，被两个黑衣男人架着胳膊塞进一辆黑色面包车。
背景是金边国际机场的停车场，时间戳显示就在昨天。
陈默放大照片，女人胸前的工作证上清晰地印着“苏清颜”三个字，以及“华国生物基因研究所”的logo。
他立刻打开浏览器，搜索“苏清颜”的名字，跳出来的第一条新闻就是“华裔科学家苏清颜赴柬交流途中失联，警方己介入调查”。
线索是真的！
陈默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惊动了周围正在打游戏的人。
“神经病啊！”
有人不满地骂了一句，但陈默根本没心思理会。
他抓起桌上的连帽衫，胡乱套在身上，快步走向网咖门口。
“哎！
你泡面还没吃呢！
账还没结！”
网管在后面大喊。
陈默脚步不停，只留下一个背影和一句模糊的话：“记着。”
走出网咖，傍晚的夕阳刺得他睁不开眼。
三个月来，他第一次踏出家以外的地方，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抬手挡了挡阳光，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老旧的智能手机，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哪位？”
“是我，陈默。”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呼吸声：“陈默？
你他妈还活着！
这三年你躲哪儿去了？
部里……我没时间跟你废话，”陈默打断对方的话，语气严肃，“帮我查个信息，金边的‘蛇窟’拍卖会，具体时间和地点。
还有，苏清颜的详细资料，五分钟内发到我邮箱。”
“‘蛇窟’拍卖会？
那是东南亚最臭名昭著的地下交易市场，你查这个干嘛？
还有苏清颜，她不是失联了吗？
你想干什么？”
对方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别问了，事关‘潘多拉’。”
陈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你还信我，帮我这一次。”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最后传来一声叹息：“好，我帮你。
但你要记住，你己经不是国安部的人了，一旦出了事，部里不会管你。”
“我知道。”
陈默挂断电话，抬头望向天边的晚霞。
三年的颓废和逃避，在收到那封邮件的瞬间就己经结束了。
为了林锐，为了“潘多拉”，更为了那些可能被“冥河”伤害的人，他必须重新站起来。
五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邮件到了。
陈默点开邮件，里面详细写着“蛇窟”拍卖会的信息——时间是三天后的午夜，地点在金边郊外的一座废弃橡胶厂。
附件里还有苏清颜的资料：32岁，生物基因学博士，主攻病毒学，正是当年参与“潘多拉”研究的核心成员之一。
看来，“冥河”是想从苏清颜嘴里逼问出“潘多拉”的完整数据。
陈默攥紧手机，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必须在拍卖会开始前赶到金边，阻止“冥河”的计划。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精致冷艳的女人脸。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涂着深红色的口红，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上下打量着陈默。
“陈默先生？”
女人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我是‘天眼’组织的夜莺，奉命来接你。
关于‘蛇窟’拍卖会，我们有更详细的情报。”
陈默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摸向了口袋里的水果刀。
“天眼？
我从没听说过这个组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夜莺笑了笑，从车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文件夹，扔给陈默。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陈默犹豫了一下，捡起文件夹打开。
里面是一叠厚厚的资料，第一页就是他的详细档案，从出生年月到国安部的任职经历，甚至连他这三年在网咖的消费记录都写得一清二楚。
最后一页，是一张林锐的照片，照片下面写着一行字：“想知道他的真相，就跟我走。”
陈默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猛地抬头看向夜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林锐他……上车，”夜莺打断他的话，指了指副驾驶座，“路上我会告诉你一切。
但记住，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要么抓住它，要么永远活在愧疚里。”
陈默看着夜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又低头看了看文件夹里林锐的照片。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管“天眼”是什么组织，不管前方是陷阱还是希望，他都必须走下去。
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轿车发动，汇入车流，朝着未知的方向驶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车身上，将陈默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预示着他即将踏上一条充满荆棘却又无比璀璨的道路。
暗网的猎手，即将苏醒。
而“冥河”的罪恶，也终将在破晓时分，暴露在阳光之下。
烟味混杂着汗臭的狭小空间里，陈默头也没抬，指节敲了敲桌面，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记账。”
穿花衬衫的网管撇了撇嘴，把泡面重重顿在键盘旁，眼神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这小子在“极速网咖”泡了快三个月了，头发油腻打结，下巴上的胡茬参差不齐，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连帽衫更是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酸臭味。
谁也不知道他白天黑夜守着电脑在干嘛，只知道他从不结账，每次都用“记账”两个字搪塞，要不是看他偶尔能帮网咖搞定路由器故障，老板早把他扔出去了。
陈默对此毫不在意，手指继续在键盘上翻飞。
屏幕上不是热门的游戏界面，而是密密麻麻的代码洪流，一行行绿色字符在黑色背景里滚动，像极了三年前那个让他坠入深渊的夜晚。
警告：防火墙遭受SYN洪水攻击IP溯源失败，对方使用洋葱路由多层加密弹窗提示不断跳出，陈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又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黑客团伙，想拿这家小网咖练手？
他指尖微动，调出隐藏的脚本程序，不过十秒，屏幕上的攻击提示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对方服务器的IP地址和管理员后台密码。
这种程度的攻击，对曾经的国家安全部网络安全中心“王牌技术员”来说，跟小孩子过家家没区别。
可那又怎样？
三年前，他连最亲密的搭档都没能保护好。
指尖猛地攥紧，键盘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陈默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林锐最后发来的那条加密信息——“他们在交易‘潘多拉’，坐标曼谷，我被盯上了……”后面的内容，永远定格在了一片乱码里。
那次跨国暗网追踪任务，他因为一时疏忽暴露了位置，导致林锐当场牺牲，而“潘多拉”生化武器的交易线索，也随着林锐的死彻底中断。
“废物。”
他低声骂了自己一句，伸手去拆泡面包装，指尖却在触碰到调料包的瞬间顿住了。
电脑右下角的任务栏里，一个从未见过的邮件图标正在疯狂闪烁。
图标是一只衔着钥匙的乌鸦，黑色的羽翼在屏幕上泛着诡异的光泽。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图标……是他和林锐当年约定的紧急联络信号！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陈默几乎是颤抖着点开了邮件。
发件人地址是一串乱码，主题栏只有两个字：“归队”。
他深吸一口气，移动鼠标的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抖动。
邮件正文是一段加密的Base64编码，后面还附着一个后缀为.enc的压缩包。
陈默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打开自己编写的解密软件，将编码粘贴进去。
三秒后，解密结果出现在屏幕上——“东南亚，金边，‘蛇窟’拍卖会，目标：华裔女性科学家，苏清颜。
她手里有‘潘多拉’的备份数据。
小心，冥河的人也在。”
“潘多拉”！
冥河！
这两个词像两把尖刀，狠狠刺进陈默的心脏。
三年了，他日日夜夜都在追查这两个名字，可“冥河”组织如同潜藏在暗网深处的幽灵，始终不见踪影。
现在，它竟然主动浮出水面了！
更让他震惊的是，这封邮件的语气、加密方式，甚至连标点符号的使用习惯，都和林锐一模一样！
林锐还活着？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陈默强行压了下去。
当年国安部的人明明找到了林锐的遗体，DNA比对也完全吻合，怎么可能还活着？
难道这是“冥河”设下的陷阱，想利用他对林锐的愧疚引他上钩？
陈默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空，陷入了两难。
如果这是陷阱，他一旦踏进去，很可能会重蹈覆辙；可如果邮件是真的，那不仅能找到“潘多拉”的线索，甚至还有可能……见到林锐。
他点开那个加密压缩包，弹出了密码输入框。
陈默盯着输入框看了足足一分钟，缓缓敲下了一串数字——那是林锐的生日。
密码正确压缩包解开的瞬间，一张照片跳了出来。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白色实验服，戴着金边眼镜，眼神里满是惊恐，被两个黑衣男人架着胳膊塞进一辆黑色面包车。
背景是金边国际机场的停车场，时间戳显示就在昨天。
陈默放大照片，女人胸前的工作证上清晰地印着“苏清颜”三个字，以及“华国生物基因研究所”的logo。
他立刻打开浏览器，搜索“苏清颜”的名字，跳出来的第一条新闻就是“华裔科学家苏清颜赴柬交流途中失联，警方己介入调查”。
线索是真的！
陈默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惊动了周围正在打游戏的人。
“神经病啊！”
有人不满地骂了一句，但陈默根本没心思理会。
他抓起桌上的连帽衫，胡乱套在身上，快步走向网咖门口。
“哎！
你泡面还没吃呢！
账还没结！”
网管在后面大喊。
陈默脚步不停，只留下一个背影和一句模糊的话：“记着。”
走出网咖，傍晚的夕阳刺得他睁不开眼。
三个月来，他第一次踏出家以外的地方，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抬手挡了挡阳光，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老旧的智能手机，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哪位？”
“是我，陈默。”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呼吸声：“陈默？
你他妈还活着！
这三年你躲哪儿去了？
部里……我没时间跟你废话，”陈默打断对方的话，语气严肃，“帮我查个信息，金边的‘蛇窟’拍卖会，具体时间和地点。
还有，苏清颜的详细资料，五分钟内发到我邮箱。”
“‘蛇窟’拍卖会？
那是东南亚最臭名昭著的地下交易市场，你查这个干嘛？
还有苏清颜，她不是失联了吗？
你想干什么？”
对方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别问了，事关‘潘多拉’。”
陈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你还信我，帮我这一次。”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最后传来一声叹息：“好，我帮你。
但你要记住，你己经不是国安部的人了，一旦出了事，部里不会管你。”
“我知道。”
陈默挂断电话，抬头望向天边的晚霞。
三年的颓废和逃避，在收到那封邮件的瞬间就己经结束了。
为了林锐，为了“潘多拉”，更为了那些可能被“冥河”伤害的人，他必须重新站起来。
五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邮件到了。
陈默点开邮件，里面详细写着“蛇窟”拍卖会的信息——时间是三天后的午夜，地点在金边郊外的一座废弃橡胶厂。
附件里还有苏清颜的资料：32岁，生物基因学博士，主攻病毒学，正是当年参与“潘多拉”研究的核心成员之一。
看来，“冥河”是想从苏清颜嘴里逼问出“潘多拉”的完整数据。
陈默攥紧手机，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必须在拍卖会开始前赶到金边，阻止“冥河”的计划。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精致冷艳的女人脸。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涂着深红色的口红，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上下打量着陈默。
“陈默先生？”
女人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我是‘天眼’组织的夜莺，奉命来接你。
关于‘蛇窟’拍卖会，我们有更详细的情报。”
陈默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摸向了口袋里的水果刀。
“天眼？
我从没听说过这个组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夜莺笑了笑，从车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文件夹，扔给陈默。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陈默犹豫了一下，捡起文件夹打开。
里面是一叠厚厚的资料，第一页就是他的详细档案，从出生年月到国安部的任职经历，甚至连他这三年在网咖的消费记录都写得一清二楚。
最后一页，是一张林锐的照片，照片下面写着一行字：“想知道他的真相，就跟我走。”
陈默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猛地抬头看向夜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林锐他……上车，”夜莺打断他的话，指了指副驾驶座，“路上我会告诉你一切。
但记住，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要么抓住它，要么永远活在愧疚里。”
陈默看着夜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又低头看了看文件夹里林锐的照片。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管“天眼”是什么组织，不管前方是陷阱还是希望，他都必须走下去。
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轿车发动，汇入车流，朝着未知的方向驶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车身上，将陈默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预示着他即将踏上一条充满荆棘却又无比璀璨的道路。
暗网的猎手，即将苏醒。
而“冥河”的罪恶，也终将在破晓时分，暴露在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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