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牢绝境我是尚书府的嫡女林婉儿,此刻却被铁链锁在天牢里,等着三天后砍头。
一切只因为我把苏月儿推进了荷花池。苏月儿是太子赵琛心尖上的人。那天在宫中赏荷,
我看着她站在池边那副柔弱样子就恶心。
我凑近她耳边说:“你猜太子殿下知不知道你娘是青楼出身?”她脸色瞬间惨白,
我顺势一推,她尖叫着落水。太子纵身跳下池子救人,抬头看我的眼神像要杀人。
现在他如愿了。三天前他亲自判我斩立决,罪名是“构陷良善、扰乱宫闱”。更狠的是,
我们林家全族都被抓进了诏狱。我知道,他是要我们全家给我陪葬。天牢里又湿又臭,
我靠在墙角数着日子。今天是第二天,明天这个时候,我的脑袋就要和身子分家了。
隔壁刑讯室的惨叫声一直没停过。我捂住耳朵,但那声音像针一样扎进脑子里。
“林大人还真是硬骨头,烙铁烫在身上都不肯画押。”两个狱卒巡逻经过,
说话声清清楚楚传进牢房。我猛地扑到栏杆前:“你们说什么?我父亲怎么了?
”他们嗤笑着走开,其中一个回头啐了一口:“尚书大人正在诏狱享福呢,
大小姐还是操心自己吧!”我瘫坐在地上。父亲今年五十有三,年轻时在战场上落下的腿疾,
每逢阴雨天就疼得睡不着。现在他在诏狱,那些人肯定不会让他好过。夜深了,
我抱着膝盖坐在草堆上。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还有狱卒讨好的声音:“王统领您慢走,
那老家伙确实嘴硬,都用了三遍刑了还不肯认罪。”“太子殿下吩咐了,
不能让林婉儿知道她爹受刑的事。”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原来父亲在替我受罪。我抓起一把稻草狠狠摔在墙上。凭什么?就因为我推了那个贱人?
要不是她勾引太子,我怎么会……“听说摄政王最近在查太子结党的事。
”外面狱卒又在闲聊。“小声点!这事你也敢议论?”“怕什么,这死牢里就一个等死的。
”我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栏杆上。“太子和边将往来那些书信,
听说摄政王已经拿到一些了……”脚步声远去,我慢慢滑坐在地上。摄政王赵珩。
太子的皇叔,朝中唯一敢和太子作对的人。2 血书求生一个念头疯狂地冒出来。
我要活下去。我扯下囚衣的内衬,咬破手指。血滴在布料上,像一朵朵红梅。
“太子勾结边将,我有证据。救我,我助你扳倒太子。”写完血书,
我开始想办法怎么送出去。天亮时送饭的来了,是个面生的小丫头。她放下饭碗就要走。
“等等。”我摘下发间唯一剩下的金簪,“这个给你,帮我把这个交给摄政王府的人。
”小丫头眼睛一亮,伸手要接。“慢着。”牢门突然打开,一个侍卫首领走进来,
一把抢过金簪,“大小姐还以为自己是尚书府千金呢?”他挥手让丫头退下,
把金簪揣进怀里:“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准给林婉儿传递消息。”牢门重新锁上。
我绝望地看着他得意的背影。等等,他刚才说“传递消息”?太子怎么知道我要传递消息?
除非那个小丫头本来就是太子的人,故意来试探我。我惊出一身冷汗。
中午送饭的换了个老婆子,她把饭碗重重一放:“吃吧,最后一顿了。”最后一顿?
不是明天才行刑吗?我猛地抬头,老婆子已经锁门走了。饭碗底下,压着一小块白布。
“今夜子时,有人劫狱。太子要提前处决你。”是父亲的字迹!他在诏狱还能传出消息,
说明……说明他在用最后的力量救我。我握紧那块布,指甲掐进掌心。子时。还有六个时辰。
天慢慢黑下来,我听着更鼓声,一遍遍想着计划。劫狱的人会是谁?父亲旧部?
还是……“林婉儿,出来。”牢门突然打开,几个侍卫举着火把站在外面。
3 生死线我心头一沉。现在才戌时。“这么晚提审?”我坐着不动。“少废话,走!
”他们冲进来拽我,我死死抓住栏杆:“不是明天才行刑吗?”“太子殿下改主意了,
现在就送您上路!”我拼命挣扎,咬了一个侍卫的手。他反手给我一耳光,我眼前一黑,
被他们拖出牢房。刑场竟然设在天牢院子里。火把照亮了一个临时搭的木台,
刽子手抱着刀站在上面。太子赵琛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慢慢吹气。
“殿下这是连最后一天都等不了?”我冷笑。他放下茶杯,
走到我面前:“本来想让你多活一天,可惜你爹不老实。”我心头一紧。
“他在诏狱里还想给你传消息,真是父女情深。”太子弯腰,在我耳边轻轻说,“你说,
我该怎么奖励他?”“你动我父亲一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他大笑起来,
转身对刽子手挥手:“行刑!”我被按在木墩上,闻到了木头上的血腥味。
原来这里已经杀过很多人了。刽子手的刀举起来,火把的光在刀身上闪烁。我要死了。
我真的要死了。不。我不能死。我猛地抬头,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太子殿下!你杀了我,
就永远不知道苏月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了!”刀停在半空。太子一步步走过来,
脸色铁青:“你再说一遍?”我笑了。赌对了。苏月儿果然怀孕了。“我说,
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你的。”他掐住我的脖子:“胡说八道!”“三个月前,
你奉旨去江南巡查,记得吗?”我艰难地说,“那段时间,她经常去护国寺上香。
”太子的手在发抖。我知道他信了。苏月儿确实那段时间常去寺庙,不过是我约她去的。
但现在这不重要了。“谁?”他声音嘶哑,“那个野男人是谁?”我看着他血红的眼睛,
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死了。“放了我父亲,我就告诉你。”4 摄政王援他松開手,
我瘫在地上咳嗽。“你以为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他冷笑,“说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殿下!”一个侍卫匆匆跑来,“摄政王来了,带着圣旨!
”太子脸色一变:“他怎么会……”话音未落,摄政王赵珩已经带着一队人马走进院子。
他穿着紫色朝服,手里捧着明黄的圣旨。“太子殿下。”他微微颔首,“陛下有旨,
林婉儿一案尚有疑点,暂缓行刑,交由三司会审。”太子咬牙:“皇叔消息真灵通。
”摄政王看了眼被按在刑台上的我,淡淡道:“事关人命,不敢怠慢。
”我被侍卫从刑台上拉起来,手腕上的铁链哗哗作响。摄政王走过我身边时,脚步微顿。
他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血书,我收到了。”我猛地抬头,他却已经走远,
正在和太子说着什么。原来那个小丫头,是摄政王的人。太子以为她在替他试探我,
实际上她在替摄政王传递消息。我被带回牢房,这次是诏狱的特别牢房。这里比死牢干净,
也没有刑讯室的惨叫声。狱卒送来的饭菜居然是热的。我吃着饭,脑子里飞快转着。
摄政王为什么要救我?因为太子勾结边将的证据?可他怎么确定我真的有证据?
除非……他也在试探我。深夜,牢门再次打开。摄政王独自一人走进来。
他打量着我:“林小姐比我想的聪明。”“王爷也比我想的大胆。”我放下饭碗,
“敢从太子刀下抢人。”他在我对面坐下:“你说有太子勾结边将的证据。”“我说的是,
我有证据。”我纠正他,“但没说一定会给你。”他挑眉:“条件?
”“先放了我父亲和妹妹。他们与此事无关。”“不可能。”他干脆地拒绝,
“除非我看到证据。”我们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那就没得谈了。”我转头看向窗外,
“王爷请回吧。”他起身,走到门口时突然说:“太子已经知道你和我有接触。
”我心头一紧。“现在除了与我合作,你无路可走。”牢门关上,我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
5 逃亡之路他说得对。太子现在一定暴怒,如果不是摄政王的人守着,
他随时可能冲进来杀了我。但把证据交给摄政王,我就失去了唯一的筹码。天快亮时,
我终于想清楚了。我要赌一把。赌摄政王比太子更需要那些证据。我撕下另一块衣襟,
咬破手指。这次,我要写一封更详细的信。我把血书折好塞进袖袋。天刚亮,牢门就开了,
一个面生的狱卒低头走进来。“王爷吩咐,送小姐出城。”我跟着他走出牢房,
穿过长长的走廊。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没遇到其他狱卒。快到后门时,我突然停下脚步。
“这不是出天牢的路。”他猛地转身,匕首直刺我心口。我侧身躲开,匕首划破衣袖,
血书掉在地上。“太子殿下问小姐好。”他狞笑着再次扑来。我抓起墙边的木桶砸过去,
趁他躲闪时冲出后门。一辆马车等在那里,车夫急急招手:“林小姐快上车!”我刚跳上车,
马车就狂奔起来。从车窗看见刚才那刺客追出来,很快被甩在后面。
车夫头也不回:“王爷在城外等您。”我松口气,看来这是真正的接应。
但袖口被划破的地方让我不安——血书不见了。马车突然急停,我撞在车厢上。
外面传来箭矢破空声,车夫惨叫一声倒下。我掀开车帘,看见我们被太子亲卫包围了。
接应我的那个侍卫头领站在前面,冷笑:“林婉儿,你逃不掉。”原来从头到尾都是陷阱。
我跳下车往树林里跑。箭矢擦过左肩,一阵剧痛。我咬牙继续跑,听见后面追兵的声音。
跑进深山,我躲在一个山洞里包扎伤口。箭矢擦过去,留下很深的血口。我撕下衣襟捆紧,
血慢慢渗出来。必须找到摄政王在城南的暗桩。父亲说过,暗桩在城南悦来茶楼。
天黑后我溜进城门,找到那家茶楼。后院墙上有摄政王留下的暗号——三道划痕。
我按约定敲敲门。门开了条缝,一个老头打量我:“找谁?”“买茶叶,要雨前龙井。
”暗号对了。他让我进去,但眼神闪烁。我注意到他右手一直藏在袖子里。“有伤药吗?
”我问。他转身取药,我猛地踢翻桌子。他袖子里掉出一把匕首。“太子的人?
”我捡起匕首抵住他脖子。他笑了:“茶楼上下都是太子的人。你自投罗网。
”6 背叛之痛后院冲进来好几个侍卫。我翻窗逃跑,跳进河里才摆脱他们。
现在全城的暗桩都不能信了。我想起父亲的老部下王参将。王参将见到我很惊讶,
但还是收留了我。他夫人给我换药,安排我住下。“大小姐放心,这里安全。”王参将说。
但我注意到他说话时不敢看我的眼睛。半夜,我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
从窗缝看见王参将和一个黑衣人在说话。“……子时动手……太子有赏……”我心凉了半截。
连父亲最信任的部下都背叛了。我悄悄从后窗爬出去,躲在柴堆后面。果然,子时一到,
太子亲兵冲进院子。“人呢?”太子厉声问。
王参将跪地发抖:“刚才还在房里……”太子一剑刺穿他胸口:“废物!
”我捂住嘴不敢出声。看着王参将倒下,他夫人和孩子的哭喊声刺耳极了。
太子下令处决全家,血溅得到处都是。我趁乱爬出院子,听见太子冷笑:“让她逃,
看她能逃到哪去。”我明白他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现在只有一个地方可去——摄政王别院。
别院守卫森严,我根本进不去。正门有重兵把守,后墙太高爬不上去。这时来了一辆运尸车,
大概是处理乱葬岗尸体的。我趁车夫不注意,钻进尸体堆里。恶臭让我想吐,但我忍住了。
车子顺利进入别院,停在后院。我爬出来时,一个暗探发现了我。
他掐住我脖子:“找到你了!”我摸到地上半截骨头,狠狠扎进他眼睛。他惨叫松手,
我勒住他脖子直到他断气。摄政王终于出现,站在廊下冷眼看着。“我拿到证据了。”我说。
他让我进书房。我递上藏在鞋底的最后一份血书——幸好当时多写了一份。
他看完后沉默片刻,突然击掌。侍卫冲进来按住我。“王爷这是何意?
”他烧掉血书:“太子说得对,你太危险。”原来他们是一伙的。从头到尾都在演戏给我看。
我被押回天牢,这次是死牢中的死牢。太子特意把我妹妹关在隔壁。
“姐姐……”妹妹哭着拍打牢门,“我好怕……”7 宫变前夕我心如刀绞:“别怕,
姐姐在这。”狱卒打开隔壁牢门,我听见妹妹的惨叫声。他们在用刑。“说出来,
就放过你妹妹。”太子说。我咬破嘴唇:“我说。”他们停手。我编了个假地址,
说证据藏在那里。太子带人去找,牢里暂时安静了。我摸着牢房墙壁,发现墙角有个老鼠洞。
用发簪挖开,居然通到诏狱档案室。半夜,我钻过老鼠洞。档案室很大,
我找到太子党羽的名册,赶紧塞进怀里。返回时被狱卒发现。我假装疯癫,
手舞足蹈地把名册塞进送饭丫头的食盒夹层。她吓跑了,但名册应该能送出去。
第二天上刑场,我注意到摄政王和太子交换眼神时的嫌恶。他们不是真的一伙。
刽子手的刀举起时,我笑了。好戏才刚刚开始。刀锋离我的脖子只有一指距离,我猛地抬头,
用尽全身力气喊:“太子殿下!你杀了我,就永远不知道先帝妃嫔私通的秘密了!
”刽子手的刀僵在半空。全场死寂。太子赵琛脸色瞬间惨白,
他冲过来掐住我的脖子:“你胡说什么?
”我艰难地扯出冷笑:“需要我说出那个马夫的名字吗?”摄政王赵珩突然起身:“住手!
”他大步走来,目光锐利地扫过太子:“陛下有旨,此案尚有疑点,暂缓行刑。
”太子咬牙切齿:“皇叔,这种胡言乱语你也信?”摄政王淡淡开口:“事关皇家血脉,
宁可信其有。”我被重新押回牢房,这次是诏狱特别牢房。这里干净许多,连被褥都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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