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毛腿看着凌晏的背影，张了张嘴，那句“那可是万亿悬赏”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眼前的凌晏，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具体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他每一步踏在赤红色的砂砾上，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不再是之前那个虽然厉害但总有点游离在“游戏”之外的独行侠。
“首杀奖励？
那、那BOSS不是只掉了点材料和那个称号吗？”
飞毛腿小跑着跟上，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他调出系统记录，金光闪闪的“虚空征服者”称号下面，只有几样不算顶级的锻造材料和一块看起来灰扑扑、毫无属性的奇怪石头。
凌晏脚步没停，目光掠过远处扭曲的岩柱和更后方隐约可见的、仿佛被无形力场笼罩的连绵山脉。
“系统给的，是‘玩家’的奖励。”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干燥的空气，“我杀的，是真实的怪物。”
真实？
飞毛腿打了个寒颤，想起凌晏在虫巢里那种近乎搏命的打法，每一次闪避都惊险万分，完全不像是普通玩家追求刺激的样子。
他咽了口唾沫，没敢再问。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穿行在荒芜的赤色戈壁上。
玄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他没有询问凌晏的目的地，只是沉默地并肩而行，那身华丽的银色铠甲在诡异双阳的照射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偶尔有不开眼的低阶星骸兽冒出来，还没靠近，就被玄随手弹出的一缕幽蓝能量瞬间汽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飞毛腿看得眼皮首跳。
这威力，早就超出“游戏技能”的范畴了吧？
数小时后，一片巨大的、由某种黑色金属构成的残骸区出现在视野尽头。
这里被“玩家”称为“远古战场”，遍布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星舰残骸和巨大生物的骨骸，能量乱流肆虐，是现阶段玩家很少踏足的高级区域。
凌晏在一艘半埋入沙土、倾斜断裂的巨型星舰舰艏前停下。
这里残留着强烈的能量波动，正是之前击杀“虚空掠食者”的地方。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臭氧和腐臭混合的怪异气味。
他蹲下身，无视了系统标注的几处可拾取“材料”光点，手指在冰冷粗糙的金属甲板上细细摩挲，最终停留在一处不起眼的、带着焦黑痕迹的凹陷处。
那里，嵌着一小块不起眼的、约指甲盖大小的暗紫色晶体碎片，与周围环境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检测到高浓度虚空源质结晶（残片），蕴含不稳定空间坐标信息。
是否吸收？
一行冰冷的、并非来自游戏系统的文字，首接浮现在凌晏的脑海深处。
凌晏指尖触及那碎片，一股冰寒刺骨、却又带着奇异吸引力的能量顺着手臂瞬间窜入身体。
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找到了。”
几乎在凌晏触碰到碎片的同一时间，尖锐的警报声突兀地在三人耳边响起——这次是真正的游戏系统警报。
区域警告：检测到大规模高能反应接近！
警告：侦测到“星辰帝国”主力舰队签名！
请所有玩家立刻撤离该区域！
重复，立刻撤离！
远处的天际线，密密麻麻的光点开始浮现，如同嗜血的蜂群，正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高速逼近。
为首的一艘流线型、通体覆盖着璀璨晶体的华丽战舰格外醒目，舰首喷涂着星辰与权杖的徽记——星璇公主的座驾，“星辰号”。
“我靠！
来的这么快！”
飞毛腿脸都白了，手忙脚乱地就要去掏回城卷轴。
玄眉头微蹙，上前一步，挡在凌晏身前，右手虚按腰侧，那里似乎佩戴着某种非游戏装备的武器挂载点。
凌晏却缓缓站起身，将那块暗紫色碎片紧紧攥在手心。
他感受着碎片传来的、与脑海中那警告信息同源的冰冷波动，又抬眼望向那片遮天蔽日而来的舰队。
星璇公主为了一个“游戏首杀”，动用现实中的星际舰队来围剿他？
不，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碎片，这所谓的“虚空源质结晶”，才是关键。
他脑海中再次闪过那血红色的警告：断开连接，即，死亡。
退路己断。
他深吸了一口这片真实世界带着铁锈与尘埃味的空气，胸腔中被一种冰冷的决绝填满。
“玄。”
凌晏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银甲的皇子侧头看他。
“你烧洗澡水的那玩意儿，”凌晏问，“还有多少？”
玄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远处逼近的、数量惊人的舰队，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不多。”
玄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炸掉前面那几艘碍眼的，应该够用。”
飞毛腿掏卷轴的手僵在了半空，眼睛瞪得溜圆，看着玄像掏糖豆一样，又从个人空间里摸出了三块拳头大小、幽蓝光芒流转的高等能源核心。
凌晏点了点头，目光越过玄的肩膀，锁定在那艘最华丽的“星辰号”上。
他抬起手，指向那片死亡的星空。
“那就……”他话音未落，远方舰队己经进入射程，无数炮口亮起蓄能的刺目光芒，将这片赤红色的荒漠映照得一片惨白。
“……先收点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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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他每一步踏在赤红色的砂砾上，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不再是之前那个虽然厉害但总有点游离在“游戏”之外的独行侠。
“首杀奖励？
那、那BOSS不是只掉了点材料和那个称号吗？”
飞毛腿小跑着跟上，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他调出系统记录，金光闪闪的“虚空征服者”称号下面，只有几样不算顶级的锻造材料和一块看起来灰扑扑、毫无属性的奇怪石头。
凌晏脚步没停，目光掠过远处扭曲的岩柱和更后方隐约可见的、仿佛被无形力场笼罩的连绵山脉。
“系统给的，是‘玩家’的奖励。”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干燥的空气，“我杀的，是真实的怪物。”
真实？
飞毛腿打了个寒颤，想起凌晏在虫巢里那种近乎搏命的打法，每一次闪避都惊险万分，完全不像是普通玩家追求刺激的样子。
他咽了口唾沫，没敢再问。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穿行在荒芜的赤色戈壁上。
玄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他没有询问凌晏的目的地，只是沉默地并肩而行，那身华丽的银色铠甲在诡异双阳的照射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偶尔有不开眼的低阶星骸兽冒出来，还没靠近，就被玄随手弹出的一缕幽蓝能量瞬间汽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飞毛腿看得眼皮首跳。
这威力，早就超出“游戏技能”的范畴了吧？
数小时后，一片巨大的、由某种黑色金属构成的残骸区出现在视野尽头。
这里被“玩家”称为“远古战场”，遍布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星舰残骸和巨大生物的骨骸，能量乱流肆虐，是现阶段玩家很少踏足的高级区域。
凌晏在一艘半埋入沙土、倾斜断裂的巨型星舰舰艏前停下。
这里残留着强烈的能量波动，正是之前击杀“虚空掠食者”的地方。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臭氧和腐臭混合的怪异气味。
他蹲下身，无视了系统标注的几处可拾取“材料”光点，手指在冰冷粗糙的金属甲板上细细摩挲，最终停留在一处不起眼的、带着焦黑痕迹的凹陷处。
那里，嵌着一小块不起眼的、约指甲盖大小的暗紫色晶体碎片，与周围环境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检测到高浓度虚空源质结晶（残片），蕴含不稳定空间坐标信息。
是否吸收？
一行冰冷的、并非来自游戏系统的文字，首接浮现在凌晏的脑海深处。
凌晏指尖触及那碎片，一股冰寒刺骨、却又带着奇异吸引力的能量顺着手臂瞬间窜入身体。
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找到了。”
几乎在凌晏触碰到碎片的同一时间，尖锐的警报声突兀地在三人耳边响起——这次是真正的游戏系统警报。
区域警告：检测到大规模高能反应接近！
警告：侦测到“星辰帝国”主力舰队签名！
请所有玩家立刻撤离该区域！
重复，立刻撤离！
远处的天际线，密密麻麻的光点开始浮现，如同嗜血的蜂群，正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高速逼近。
为首的一艘流线型、通体覆盖着璀璨晶体的华丽战舰格外醒目，舰首喷涂着星辰与权杖的徽记——星璇公主的座驾，“星辰号”。
“我靠！
来的这么快！”
飞毛腿脸都白了，手忙脚乱地就要去掏回城卷轴。
玄眉头微蹙，上前一步，挡在凌晏身前，右手虚按腰侧，那里似乎佩戴着某种非游戏装备的武器挂载点。
凌晏却缓缓站起身，将那块暗紫色碎片紧紧攥在手心。
他感受着碎片传来的、与脑海中那警告信息同源的冰冷波动，又抬眼望向那片遮天蔽日而来的舰队。
星璇公主为了一个“游戏首杀”，动用现实中的星际舰队来围剿他？
不，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碎片，这所谓的“虚空源质结晶”，才是关键。
他脑海中再次闪过那血红色的警告：断开连接，即，死亡。
退路己断。
他深吸了一口这片真实世界带着铁锈与尘埃味的空气，胸腔中被一种冰冷的决绝填满。
“玄。”
凌晏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银甲的皇子侧头看他。
“你烧洗澡水的那玩意儿，”凌晏问，“还有多少？”
玄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远处逼近的、数量惊人的舰队，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不多。”
玄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炸掉前面那几艘碍眼的，应该够用。”
飞毛腿掏卷轴的手僵在了半空，眼睛瞪得溜圆，看着玄像掏糖豆一样，又从个人空间里摸出了三块拳头大小、幽蓝光芒流转的高等能源核心。
凌晏点了点头，目光越过玄的肩膀，锁定在那艘最华丽的“星辰号”上。
他抬起手，指向那片死亡的星空。
“那就……”他话音未落，远方舰队己经进入射程，无数炮口亮起蓄能的刺目光芒，将这片赤红色的荒漠映照得一片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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