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债千万，妻离子散，我站在天台，准备一了百了。一道闪电劈下，我没死，
脑子里却多了个声音。从此，我看所有古董，都能看到它的年份、来历和价值。
我冲进最大的古玩城，所有人都把我当疯子。我却直奔角落，抱起一个被当成垃圾的夜壶，
对老板说：“这个，我要了。”01七月的风都是滚烫的，吹在脸上，
像砂纸一样磨着我仅存的尊严。我站在江城最大的古玩城门口，
口袋里揣着皱巴巴的五百块钱。这是我最后的家当。周围的目光像黏稠的糖浆，
裹挟着讥讽与怜悯，一缕缕地粘在我身上。“那不是林峰吗？听说公司破产，欠了一屁股债。
”“何止啊，老婆都带着孩子跑了，真是惨。”议论声不大，却字字清晰，像一把把钝刀子，
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切割。我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麻木了。
自从公司资金链断裂，宣布破产，我从云端跌落泥潭，这种场面已经经历过太多次。
曾经的奉承有多热烈，如今的嘲笑就有多刺骨。我迈开腿，走进古玩城。
这里的空气混杂着木头的陈腐气味和铜器的腥锈味，一如我腐烂发霉的人生。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其实是在用眼角的余光疯狂扫视。脑子里那个冰冷的声音，
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它在三天前的那个雷雨夜出现，在我准备从天台跳下去的前一秒。
一道闪电撕裂天空，也撕开了我的颅骨，将一种奇特的能力硬生生灌了进来。“德宝斋”。
我停在一个门脸古朴的店铺前。老板孙德海正摇着蒲扇，斜眼看着我，
眼神里是生意人特有的精明和审视。“随便看看。”我声音沙哑，像很久没喝过水。
孙德海撇了撇嘴，没再搭理我。在他眼里，我这种浑身散发着穷酸气的家伙，
连浪费他口水的资格都没有。我不在乎。我的视线穿过那些摆在明面上的瓶瓶罐罐，
最终落在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那里，一个布满灰尘、形状古怪的瓶子，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旁边甚至还有一个豁了口的痰盂。就是它。在我看到它的瞬间，脑海里的信息清晰浮现。
明永乐·青花缠枝莲纹藏草瓶俗称夜壶，宫廷御用，价值300万三百万。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是火山爆发般的狂跳。我死死压抑住几乎要冲出喉咙的狂喜，
脸上依旧是一片死寂的漠然。我走到角落，蹲下身，装作不经意地拨弄着那些垃圾。然后，
我拎起了那个“夜壶”。“老板，这个怎么卖？”孙德海抬眼看了一下，一脸不耐烦。
“那玩意儿？你买它干嘛，拿回去装尿啊？”周围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我没说话，
只是看着他。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挥了挥手：“五百块，爱要不要，别耽误我做生意。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五百块钱，递了过去。钱被他接走，我抱着这个沉甸甸的希望，
转身离开。身后的讥讽声更大了。“疯了吧，花五百块买个破夜壶。”“估计是穷疯了，
想捡漏想魔怔了。”我充耳不闻，抱着它，像抱着我的全世界。我没有回家，
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不配迎接它。我来到一条僻静的河边。用清澈的河水，小心翼翼地，
一点一点地冲刷着瓶身上的污垢。随着泥灰褪去，一抹惊心动魄的蓝色在阳光下显露出来。
那是永乐青花特有的，深入胎骨的“苏麻离青”料。缠枝莲纹流畅而典雅，画工精湛，
带着皇家器物独有的气度。我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激动。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我拿出那台老旧的手机，
手指颤抖地拨通了本市最大的拍卖行——瀚海拍卖的电话。“您好，我有一件藏品想要送拍。
”“什么藏品？”对面的声音带着职业化的客气。“明永乐青花……藏草瓶。
”我刻意避开了那个不雅的俗称。对面沉默了两秒。“就是……夜壶？”“是的。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收这种东西。”电话被干脆地挂断了。嘟嘟的忙音像一盆冷水，
浇在我火热的心上。我没有气馁，只是冷静地删掉了这个号码。他们不懂，
不代表这东西没有价值。我的脑中闪过一个名字，“文老”。江城收藏界的泰山北斗，
一个只收真品、脾气古怪的收藏大家。传闻他眼力毒辣，任何仿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也传闻他为人孤傲，寻常人连他的面都见不到。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查到地址，
带着藏草瓶，来到一处名为“静心茶馆”的院落。这里与其说是茶馆，
不如说是一处私人宅邸。我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年轻女人拦住了。她大约二十七八岁，
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气质知性而清冷。“先生，这里不对外营业。”她的声音很好听，
但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我找文老。”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目光落在我怀里用衣服包裹的藏草瓶上。她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老师不见客，尤其是不见抱着这种东西上门的客人。”她显然也认出了这东西的形状。
“你走吧，不要在这里哗众取宠，这是对文老的羞辱。”羞辱。
这个词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我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永乐青花，不见即是错过。”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更深的讥讽，
似乎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就在她要再次开口驱赶我时，里屋传来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
“让他进来。”02我抱着藏草瓶，走进了茶馆的内堂。
空气里弥漫着上等茶香和淡淡的檀香味。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坐在茶台后，
目光如鹰隼般落在我身上。他就是文老。刚才拦我的那个女人，苏晴，站在他身后，
脸上依然是毫不掩饰的怀疑。她大概觉得，自己的师父是被我这个疯子用一句大话给唬住了。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茶台前，小心翼翼地将藏草瓶放在铺着绒布的桌面上。
文老没有立刻上手。他的目光在藏草瓶上停留了足足一分钟。然后，他缓缓戴上一副白手套，
拿起一个高倍放大镜。他的动作很慢，很稳，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奇珍。
苏晴在一旁撇了撇嘴，满脸都写着“装模作样”。可当文老的放大镜从瓶口一路看到圈足，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放下放大镜，又拿出强光手电，
仔细观察着青花料在胎体中的晕散状态。
“这……这苏麻离青的铁锈斑……”文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猛地抬起头，
死死盯着我：“你从哪里得来的？”我平静地回答：“一个旧货摊上。”文老倒吸一口凉气。
他颤抖着手，轻轻敲击了一下瓶身，侧耳倾听那清越悠扬的回响。“开门！
绝对开门的老东西！”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藏草瓶对苏晴说，“小晴，你来看！
这才是真正的永乐官窑！”苏晴满脸不信地走上前。当她的目光接触到那抹幽蓝，
当她看到那深入胎骨、如同水墨画般晕染开的铁锈斑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作为一个科班出身的鉴定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特征是任何现代仿品都无法做到的。
她再看向我时，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从轻蔑到震惊，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小兄弟，这件藏草瓶，我出一百五十万，卖给我怎么样？”文老看着我，眼神热切。
一百五十万。这个数字对曾经的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现在的我，是救命的钱。
我却摇了摇头。“文老，您是行家，应该知道，它的价值不止于此。
”我脑中的信息清清楚楚，三百万，一分都不能少。苏E晴的眉头皱了起来，
似乎觉得我贪得无厌。文老却哈哈大笑起来：“好！有胆识！不被眼前的钱砸晕，
是个能成事的人！”他重新坐下，给我倒了杯茶。“你说得对，它的市场价，
至少在三百万以上。但直接卖给我，我能给的也就是这个数了。”他话锋一转：“不过，
我可以帮你联系一场私人拍卖会，都是些真正的藏家，识货，也出得起价。在那里，
它或许能拍出更高的价格。”我的心头一热。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谢谢您，文老。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让明珠蒙尘。”文老看着我，眼神里多了一丝欣赏，
“留个联系方式吧，三天后，我通知你。”我留下号码，在苏晴复杂的目光中，
从容地离开了茶馆。走出那扇门的瞬间，我几乎要虚脱。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我用身上最后的几十块钱，在路边摊吃了碗面。然后，我给那几个催债最凶的债主，
每人转了五十块钱。不多，但足以证明我还活着，没有跑路。刚做完这一切，手机响了。
是前妻李莉。我的心被猛地刺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冰冷。“林峰，你又在折腾什么？
我听人说你跑去古玩城了？你能不能现实一点，别再做你那发财的白日梦了！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刻薄、尖锐。“我警告你，别想着去骚扰小远，
他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不是跟着你这种废物过担惊受怕的日子！”我没有说话，
静静地听着。那个曾经在我耳边低语“我永远支持你”的女人，
如今只剩下对我的鄙夷和不屑。“说话啊！哑巴了？”我平静地开口，
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说完了吗？”“说完我就挂了。”不等她反应，
我直接掐断了电话。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毫无波澜的脸。内心那曾经被她占据的位置，
此刻空空荡荡，只剩下复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王浩，李莉……等着吧。我失去的一切，
都会亲手拿回来。03三天后，我接到了文老的电话。
私人拍卖会的地点在江边的一家顶级会所，安保森严。我穿着一身借来的西装，
剪裁并不合身，站在衣香鬓影的人群中，像一只混入天鹅群的乌鸦，格格不入。
到场的都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身家不菲。他们端着酒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谈笑风生。偶尔有目光落在我身上，也只是一扫而过，带着几分探究和不以为意。
我看到了苏晴。她今天穿着一袭黑色的晚礼服，作为这场拍卖会的鉴定顾问，她像一颗明珠，
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她也看到了我，对我微微点头示意，眼神比上次在茶馆时要复杂得多。
拍卖会很快开始。藏草瓶是今晚的压轴拍品。
当它被戴着白手套的司仪小心翼翼地捧上展台时，台下响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议论声。
“这是什么？夜壶？”“瀚海这次怎么回事，什么东西都往上拿？”“起拍价五十万？
疯了吧！”我站在角落，手心微微出汗。就在这时，文老走上了台。他拿着话筒，
声音沉稳：“诸位，我知道大家心有疑虑。但请相信老朽的眼睛，
这是一件被名字耽误了的永乐官窑重器。无论是从它的青花发色、器型规整度，
还是画工的流畅性来看，都堪称永乐青花的标准器。它的价值，远不止一个夜壶那么简单。
”文老在收藏界的地位举足轻重。他一开口，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五十万！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率先举牌。“六十万！”“八十万！”价格开始缓慢攀升。
我紧张地盯着电子屏上的数字。就在这时，一个我做梦都想撕碎的声音响了起来。“一百万。
”我猛地转过头。王浩！他穿着一身高定的阿玛尼西装，身边依偎着一个妖艳的女人，
满脸春风得意。他也发现了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浓浓的讥笑。
他冲我举了举酒杯，嘴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废物。我瞬间明白了，他是故意来搅局的。
他想让我当众出丑。我收回目光，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别急。林峰，别急。
一个真正想收藏的老板和王浩杠上了。“一百五十万！”“一百六十万！
”王浩毫不犹豫地跟上，脸上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价格很快被抬到了两百万。
那个老板有些犹豫了。王浩更加得意，他似乎已经预见到我这件拍品流拍后，
我脸上绝望的表情。“两百一十万！”“两百五十万！”王浩继续跟价，
摆明了就是不让别人拍到。就在这时，后排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神秘富豪，突然举起了牌子。
“三百万。”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弹，在会场里炸开。所有人都朝他看去。
王浩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他看了一眼那个富豪，又看了看我，
眼神阴晴不定。他一咬牙，似乎想继续抬价。“三百五十万！”那个富豪再次举牌，
语气不容置疑。王浩的嚣张气焰彻底被压了下去。他知道，
再跟下去就是跟自己的钱过不去了。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甘地坐了回去。最终，
这件藏草瓶以三百五十万的价格，被这位神秘富豪拍下。落槌的那一刻，
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赢了。
当苏晴将那张扣除佣金后足足有三百万的支票交到我手上时，
我能感受到周围那些震惊、错愕、难以置信的目光。我平静地接过支票，对苏晴说了声谢谢。
然后，我穿过人群，走到王浩面前。他正铁青着脸，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失败中缓过神来。
我停下脚步，俯身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才只是个开始。
”说完，我在他瞬间变得惊怒交加的眼神中，转身离去。今晚，我不是混入天鹅群的乌鸦。
我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04拿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还债。我拉了一张清单，
把那些曾经堵在我家门口、用油漆在我墙上写字的债主一个个约出来。
看着他们从最初的怀疑、不信，到看到我拿出银行卡时震惊的表情，我心中没有快意，
只有一种卸下枷锁的轻松。千万巨债，一夜清零。无债一身轻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我退掉了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地下室，在市区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租了一套两居室。
当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时，恍如隔世。第二天，
我再次踏入了古玩城。这一次，迎接我的是一张张截然不同的面孔。“林老板！来了啊！
”“林老板，我这刚收了点新货，您给掌掌眼？”其中最热情的，莫过于德宝斋的孙德海。
他一路小跑地迎到我面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哎哟，林老弟，不，林大老板！
您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快，里边请，上好的大红袍刚泡上！
”我看着他那张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脸，心中毫无波澜。这就是人性。我没有拒绝，
跟着他走进内堂。一边喝着茶，一边不动声色地听他吹嘘着圈内的各种秘闻和八卦。
这些信息对我来说，比他那杯茶更有价值。喝完茶，我假意在店里闲逛，目光却在快速扫描。
很快，我在一个卖旧书画的摊位前停下了脚步。这个摊位很不起眼，
一堆卷轴胡乱地堆在地上，大多是些印刷品和现代的劣质仿品。我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幅画上。
画面上画的是几间茅草屋，笔法粗劣，毫无意境可言。任何一个懂行的人，
都不会多看它一眼。但在我的脑海里，却浮现出截然不同的信息。画中画，
外层为民国劣质仿品，内层为唐寅唐伯虎《秋山行旅图》真迹，
价值2000万两千万！我的呼吸再次停滞。我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装作百无聊赖地翻看其他的画。“老板，这堆怎么卖？”我指着地上那堆垃圾。
摊主是个瘦猴样的中年人，见我穿着不凡，眼珠子一转。“这位老板好眼力，
我这可都是传家宝……”“说价。”我打断了他的吹嘘。他讪笑了一下，
伸出一根手指：“一口价，一万块，您随便挑一幅。”一万块买一堆垃圾，简直是抢钱。
但我没有还价。还价，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我爽快地付了钱，
然后在那堆画里随手抽出了几幅，其中就包括了那幅藏着玄机的《秋山行旅图》。
我抱着画卷，刚走出古玩城，就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我。我没有回头，
用手机屏幕的反光看了一眼。两个形迹可疑的男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王浩的人。
我心中冷笑。他果然不甘心，想知道我一夜暴富的秘密。我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故意在城里绕起了圈子。我走进一家奢侈品店，又很快出来。
我拐进一个全是假货的地摊货市场，在一个卖假玉的摊位前流连了很久，
还装模作样地跟老板讨价还价。身后的跟踪者，想必已经看得云里雾里。确定甩掉他们后，
我才回到了我的新住处。关上门，我立刻拉上所有窗帘。
我将那幅《秋山行旅图》平铺在桌上，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画中画的分离，
需要极其专业的手法，稍有不慎，就会毁掉内层的真迹。我深吸一口气，
从网上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又准备了专门的工具。这将是我的第二桶金，
也是我向王浩复仇的资本。我看着眼前的画卷，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狠厉的光芒。王浩，
你以为你只是失去了一个捡漏的机会吗？不。你失去的，是你的未来。05分离画卷的过程，
比我想象的还要惊心动魄。我用特制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浸润着外层画纸，
再用镊子将软化的纸张纤维一丝一丝地剥离下来。我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当最后一层伪装被揭开，一幅古朴苍劲、意境悠远的山水画卷，
终于展现在我的面前。那熟悉的笔触，那独特的印章，正是属于唐伯虎的《秋山行旅图》！
画卷展开的瞬间，一股属于明代文人的墨香和岁月沉淀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瘫坐在椅子上，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再次拨通了苏晴的电话。“苏小姐，又有一件东西，想请你帮忙看看。
”电话那头，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哦？这次又是什么？”“唐寅，唐伯虎的画。
”苏晴沉默了。半小时后，在我家的客厅里，她戴着白手套，俯身在桌前，
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凝重。文老也来了。两位顶级鉴定专家，对着这幅画，
